葛立隅在小沙发上坐下,归置了一下衣领,问道:“怎么了?”
“立哥,你这几天还是别过来了,好像有人在调查你。”
葛立隅眉头皱了皱,按理说他的身份十分隐匿,怎么会......他冷眼打量起了站着的向潮。
向潮看了他的神色,双腿有些发软,他立刻倾身解释:“立哥,别,我是那种人吗?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再说,你也知道,我这行要是不守信誉还怎么做生意?”
然后,他换上一副小媳妇的委屈表情:“立哥,你仔细想想,最近是有得罪了什么人吗?”
听了他这话,葛立隅十指相抵,轻轻扣着下唇思索着……呵,调查他,那么他难道就不会调查这个暗中调查自己的人了吗?
他的唇角上扬了少许,眸光流转在狭长的眼睛里,给这个幽暗的小屋添上了几分狡黠的光芒:“向潮,我可能,需要来得更频繁了。”
同一时间,室内射击训练室。
“嘭!”一声枪响过后,蒲意再次正中靶心。
钟序坐在她身后的沙发里,微微埋着头,看着手中不停弹出信息的手机屏幕,手指也飞舞不停。待蒲意取下厚重的耳罩和眼镜,他悠悠地说了一句:“小姐有些退步。”
蒲意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消音器会影响散布精度。”
钟序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蒲意说:“这把usp是专门为小姐定制的,握持和重量可以说是为你量身定做,而强度和精度却和mk23媲美。即使消音器有影响,也小于9个毫米。而且,小姐你不是第一次使用它了。”
言下之意很简单,这是你自己的原因,和枪械没有关系。
蒲意拿了一杯佣人送上的红茶,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茶水,不再言语。
像是感觉到蒲意有些低落的情绪,钟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摸了摸蒲意的头,“怎么了?”语气不如之前肯定,盛满了关心和温柔。
身边的女孩儿他从小看到大,如师如父地照顾着她,她先天聪慧,心智一如她父亲般强大,又有蒲家人那种强大到变态的胜负欲,万万不会把自己的错误推责到外物身上,今天的这种行为有点不像她。
“阿序,”蒲意终于开了口,“以往我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未来,连整个蒲家都会是我的。”
“嗯。”钟序弯了弯眼睛,一般人都难以承诺的话语却被他随意般说出,“小姐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达成。”
“我知道,谢谢你。”蒲意转头看着钟序温柔的面孔,“但是,这样就好吗?我现在做的事情,真的好吗?我得到了之后呢,又该做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钟序拍拍蒲意的头,“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后续也是,结束也是。”
“我……”
钟序站起了身,扣上了西服的两颗扣子,打算告辞了:“先生还是觉得一年的时间太长了,他让我劝你,不要再外面玩太久,多回去看看他。”
“爸爸看来是想我了啊。”蒲意挑了挑眉,收回了茫然之色,也站起了身,又走向训练场。
“嘭!”再一次,正中靶心,消音器终于没有再干预到她。
随着一次次后坐力的推搡,蒲意终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像射击练习,对于她来说很有用吗?她又不会时刻拿把枪装在包里,要是真的碰上危机时刻,那么她即使有枪,掏出来也晚了。
那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呢,重复的,枯燥的。
葛立隅,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
不过是玩具罢了。
只是,她相信比手里的usp好玩。
而玩具的宿命,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