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意照做了。
他刚探到女孩口腔中的上颚,却没想到蒲意突然撤离了他,惊慌地起身,向后仰着,一副要尽力远离他的模样。
蒲意没有想到上颚会这么敏感,当葛立隅的舌尖触到那里的时候,她只觉得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葛立隅看着女孩儿被亲吻得通红的脸颊,嫣红湿润的嘴唇,迷蒙的眸子,感觉自己像是在温泉里泡了一样舒适。
他眯了眯眼,挑起惑人的桃花眼尾,淡棕色的眼睛荡漾着一汪春水,像一只狐狸一样一点也不吝啬地释放着自己的姝色。
他抚上了蒲意的脸颊,嗔怪道:“蒲意好敏感啊……”
蒲意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葛立隅,她神色羞怯,心底却在狂笑。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真的是太有趣了。
他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他这一面只属于我,只有我见过啊。
以后用些其他东西给他会怎么样呢?
会更好玩吧?
小鲤鱼会哭吗?哭了也会这样好看吗?
哭了只会更好看吧!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她把葛立隅的手放进被子里。
谁知葛立隅立刻又抓住了她的手,忐忑不安的问道:“会回来吗?”
“会的,你不用太担心。”
“那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吧。”葛立隅松开她的手笑了,“医院睡着不舒服,你明天再过来。”
他舍不得蒲意守着他受苦。
当然,他这么为她着想也要说出来让蒲意知道。
蒲意,你要知道,我也最喜欢你了。
比起自己的恐惧都更喜欢你。
蒲意笑了:“好,明天一起吃早餐。”
走之前,她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晚安。”
蒲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葛立隅一人回味着那初次的亲吻,以及她说的——
明天一起吃早餐。
千万情话也比不上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明天一起吃早餐。
以后,与你度余生… …
葛立隅心满意足地拿起手机,报了警。
他之前“不小心”录了葛书镜的音,还有“意外”得到了葛书镜手机里的一些聊天记录。
他知道即使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之下,未成年人最后的刑罚也不会多重,但是葛立隅太吵了,让他闭嘴几年也好。
走出医院后,蒲意吩咐女佣去准备葛立隅需要的东西,她则回了蒲家。
之前离开生日宴后,她换上了简单的连衣裙和大衣,但经历这一遭,她衣服难免有些凌乱和脏污。女佣替她取下外套后,蒲意发现里面的连衣裙也脏了。
钟序上前,看着她的装扮感觉有些糟糕,先生已经很生气了,看见蒲意这样只会更生气吧。
“先生让小姐立刻去u3-d室。”
“我知道了。”蒲意藏起了自己的恐惧,走进了电梯。
蒲知弧是很少生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和颜悦色的,但是蒲意知道他一旦生气了,后果就会很严重。
钟序站在她身前,也为自己感到担忧,毕竟是先生让他照顾小姐的。
d室的房间没有关门,钟序示意后和蒲意一起走了进去。
诺大的屋子中,蒲知弧坐在靠墙的红色天鹅绒沙发里,他左手边站了五个类似于保镖角色的男人。
屋子中央,是一个五米宽的方形台子,有两个人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打拳,出手异常凶猛,几乎拳拳见血。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规则的游戏,蒲知弧告诉他们十五分钟后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若是两个都活着,则两个最后都会死,并且死法会更惨。
蒲意仿佛没有看见那血腥场面一样,走到蒲知弧身前:“爸爸,我到了。”
“嗯,意乖儿坐下休息会儿吧。”
蒲意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安静地观看着这场比赛。
其中一个人慢慢占了上风,疯了一般狂砸另一个的脑袋,揍烂了那个人的眼睛,鼻子,整张脸变得血肉模糊。
直到那个人咽了气,他还是像没有意识到一般,疯狂地出着拳头,恐惧、疼痛、奔腾的肾上腺素,让他陷入了疯狂和虚妄。
十五分钟到了,恰好客厅的钟声也提示十二点已到,蒲意的生日过去了。
保镖们上前阻止了那人,带着他和一具尸体下去了。
仆人们开始清扫台面的血迹和污渍。
“看见了吗?”蒲知弧揉揉蒲意的脑袋,语气可以说得上是温和,“意乖儿,这才叫打架啊。”
蒲意看着那很快就被清理得光可鉴人的方台,没有搭话。
蒲知弧起身,走向方台,脱下外面的西装,这还是他刚才在宴会上穿的。他只留白衬衣黑马甲,挽着衬衣袖子,示意着蒲意上台。
“自己的小孩还是需要自己教育。”
他的语气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