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细眉细眼单薄嘴唇,焦家的野心女焦玉儿,平江市年轻市长宁九天的豪门妻子,她的出现并没有让云戈以有任何异动,很显然,这里她常来。
对于一个野心女来说,平江太小了,乃至北海都太小了,不够成为她的舞台,一个温情她还没有放在眼里,她相信宁九天早晚都会回到自己身边,接受自己的掌控。
“小云,你很不高兴是吗?”
能以云戈以很不喜欢的乳名称呼他的,定然是亲近之人,大了三岁的焦玉儿从小就带着他一起玩,可以说童年的云戈以是跟着焦玉儿后面长大的。长大后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两家关系疏远那般疏远,云戈以院子的小门,就是专门为焦玉儿所留。
云戈以将手中的笔放下,揉了揉眼睛:“明知道如同小丑演戏,还要坚持演;明知道过犹不及还硬是过犹不及,这个张世东,所有人都小看他了。”
焦玉儿视线望向了某个方向:“他没有小看张世东,很早之前就说过,不是嘛。”
云戈以眼中精芒一闪,焦玉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了个弯:“宁九天也很重视他。”
“真希望他留在燕京,还没好好过过招,每次都是夹着强势而来,风卷残云一番就走,等一等啊。”
云戈以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颇有些渗人。
焦玉儿走过去,轻轻靠入他的怀中:“我会站在你一边的,永远。”
云戈以没有动,焦玉儿抬起头,嘴唇找寻着他的嘴唇,眼神中带着一抹情动,鼻中哼出婉转呻吟。
云戈以平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推开了焦玉儿,眼神恍惚的望着窗外:“宁九天是个好男人,你没把握住,我会是个好丈夫,你也没选择,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面对现实吗?你要还想着他,就去找他,就去陪在他的身边。你还是对他没信心,不相信他会从一个偏执狂变为野心家是吗?”
焦玉儿狠狠的瞪了云戈以一眼。一扭身子向外走:“你和宁九天,永远都找不到和他的差距,就算你有朝一日成为燕京第一大少,也是一样。”
啪的关门离开,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云戈以平静的坐在椅子里,打开抽屉,往这里面的一张照片,手指甲轻轻的在中间男孩的脸上,狠狠的划过,一遍,两遍三遍……
……………………
同一时间,京城郊区某个私人图书馆的后院,夜幕下零星飘下一点雪花,院子里清扫的一尘不染,角落里堆积的雪人被白天的太阳晒得融化大半。
一张八仙桌,一个长衫人。
一壶热烧酒,一笔游龙凤。
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拿着酒壶咕咚咕咚将里面足有半斤的白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一声,手中毛笔跃然纸上,笔走游龙,一气呵成之后放下毛笔,在身后女子嗔怪的眼神中,爽朗的笑道:“这就去睡,这就去睡。”
大踏步的走进房间,在堆满了各种书籍的房间中有一张单人床,中年男子往床上一躺,不到半分钟鼾声骤起。
小院中的恬静女子,看着纸上的字,没有名家大家的风范,却自有一股天上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两个字,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只因听到了他的故事,笑拍着桌子朗声道当浮一大白,才有了深更半夜的疯癫举动。
望着纸上的两个大字,女子喃语一声:“张世东,你能让他出去吗?”
制怒!
谁在怒!
是张世东,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