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气闷,一种怪异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水源被切断,卫生间内传出一阵阵的异味,从门下面窗口递进来的饭菜充斥着让人恶心味道,整个房间内的温度达到了三十度,换气孔只能保证房间内的基本气体流通,就如同一个闷罐,张世东就是这闷罐中准备被闷死的待宰羔羊。
鞭打,远不如精神折磨来得直接和有效,张世东来自于最强的战斗部队,针对反侦察反审讯拥有着极强的自信,在这方面想要击溃他难上加难,唯有将脑筋动在别的地方,才有可能剑走偏锋奏出奇效。
平静,等待他们的依旧是平静,足足四天时间,面对着那些堪称猪食的东西,张世东每一次都平静的用手机照下来,然后平静的将它们一一吃到肚子里,对比在野外丛林作战吃那些活生生的虫子,至少这些饭菜还没有坏到会破坏身体结构的地步,能入口只是对于当下的年轻人来说绝无可能吃过这类在六七十年代人才承受过的生活现状。
第七天,对方的底线到了,当张世东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觉之时,关闭了七天的门打开,光亮从外面透射进来,故意在黑暗之中度过了六天多时间的他,面对着外面的光亮,坐起身,将外衣套上,深吸了一口来自外面畅通的流通空气。
“张将军,已经到达我们的办公地,对不起,有点远,这几天让你跟着颠簸,受累了。”
进来两个中年人,一看那眼镜片后阴森眼神,张世东就知道这两位在审讯方面拥有着强大的自信。即便是此刻面对着自己这样一个在国内在军队内拥有着特殊地位的将军,两人也表现的很淡然,在他们的职业履历中,不止一次对将军进行过调查,张世东。也不是可以例外的对象,他在外面的名气再大能力再强,我们是代表国家而来,面对着国家机器,谁敢反抗。
张世东站起身,在两人的引领下走出房间。通过一个车厢壁的小小通道,走下车子,面对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和后遭温度给予的身体反应,这里应该是气候更好的南方城市。
一个老式的重工厂区,废弃了有一段时间,周遭的大型器械和房屋角落的灰尘、地面上的车辙印。都预示着这里已经不再是过去骄傲的工厂,而是如今还在拖累着国家的大新国企,如果是私企,绝不可能有一个老板会允许这里的重型大型设备慢慢老去而不是焕发出它们的价值。
手机信号依旧被屏蔽,意料之中,同时他也在做试探,试探有没有人敢对自己动用一点手段。结果是同样是意料之中,没有人敢上来以没收自己手机的形式试探自己的底线,看来他们对自己比较了解,一切都在按照正规程序走,让你挑不出一点的毛病,不会给你留下把柄抓住。
对于身上的味道和头发的干涩,张世东就如同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平静的跟着前面的人走进工厂,走入地下,在七拐八拐的通道中走了足有二十多分钟。大门开启,现代化的地下研究所呈现在张世东的眼前,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和军装的人,一台台的仪器面前,不断有人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着一些操作。让整个仪器在高速运转中有条不紊。
“张将军,请这边来。”
在台面上,对张世东的毕恭毕敬,要的就是他当下的状态,就算我们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至少在对上面的交代中,我们能够拿出一系列正面的东西,至多给你一个失察失职,可控制的范围比较小,不至于进退失据。
人家有这态度,张世东当然是欣然接受,跟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小型的会议室中已经做了五个人,在会议桌的一侧,居中一人是一个穿着便装的老人,沉默不语也不看张世东,只是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在他身体一侧是一个张世东比较熟悉的家伙,那个在香江被他收拾得灰溜溜滚回京城的霍贞庆少将,老人另一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上校女军官,相对与老人,她不仅在看,同时不断的书写着一些什么。
剩下两个面前都摆着电脑,看这意思一个是要主打字留足够的影像和声音资料,有一说一。同时也希望从张世东口中得到足够的信息,由最好的审讯专家从他的话语中再进行分析,之前教授提供的资料不足以将你从神坛上拉下来,那就让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将你肚子里的东西一点点掏出来。
“张将军,好久不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范进军顾问,这位想必我不介绍你也应该认识,我们军内最著名的心理专家梅兰上校。这是小高和小夏,负责记录和资料提供辅助我们这一次的调查。”
霍贞庆就像是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般,公式化的站起身,以一个熟人的身份向张世东介绍老人和中年女子。
范进军冷冷的看了张世东一眼,点了下头,不亲近是绝对的,但在不亲近之中还有着一丝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