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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 烟半根 2407 字 1个月前

顾远江听了,更是诧异。

宗朗征得程诺同意后,带着几位领导去房子里参观。顾远江没进去,和程诺打了招呼。

程诺问他怎么会来这里,他道:“我在市委工作,跟着领导来的。”

程诺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顾远江又道:“没想到你住这里。”

程诺说:“路过这里,看到这栋房子很喜欢,就留下了。”

顾远江点点头,大学时,他和程诺不算陌生,也算了解她的性格。换做别人,因为喜欢一栋房子就留在异乡定居这种事,他未必信。但是放在程诺身上,他信。

程诺和林以安谈恋爱的时候,他就看出来,程诺是一个看着清清淡淡,什么事都不较真的人。但实际上,她是一个一旦用心,必定是全心全意,不掺一点杂质,也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也因此,她比旁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他想,丁嘉比他更了解程诺,所以当年才会做出那种选择吧。

想起丁嘉,他不免又问:“你和丁嘉还有联络吗?”

自毕业后,他和丁嘉就再没有联系,回忆也因为时间的磨砺,渐渐变得苍白,但丁嘉这个名字却像一根钉子,始终钉在他心底。有不舍,也有不甘。

“没有联系了。”程诺回道,决心不再让这个名字牵动她的心绪。

以前的事,对于程诺来说了,就像皮肤上长了脓包,平时无事,不小心碰到了,总会疼。唯有咬牙忍痛,挤出脓包里的血水。挤干净,以后就再不会痛。

“她和林以安,有了孩子。”

“在我流产,很可能再也不能怀孕的时候。”

她抬头,看向顾远江,眼神坚定,“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的名字。”

顾远江震惊,忽又变得落寞。低低自语:“原来到最后,她还是和林以安在一起了啊。”

程诺听见,问他什么意思。

顾远江叹了口气,莫名同情程诺,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定居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看你现在生活得很好。”他转头看了看屋里的宗朗,“我和宗朗虽然不熟,但是看他这个人,还是很靠得住的,希望你们能幸福。其它的,就不要再想了。”

程诺心里,有什么因为他刚才那句低语而绷紧,好像一根弦,一端系在她心脏上,另一端,系在过往那些飘忽不定的回忆里。

——“程诺,这根手链好漂亮,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个一模一样的。”

“是林以安送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买的。”

“哦哦,原来是定情信物,那我还是不买了,不然你们家林以安该生气了。”

很久以后,她在丁嘉的房间里,看到一条褪了色的红绳手链,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丁嘉夺走。

林以安送她的那条,是一根红绳串着菩提珠的手链。当时她并没在意,丁嘉的那条手链,也是红绳串着菩提珠子。

她突然无力,像濒危的病人祈求医生告诉她:你得的并不是绝症,只是感冒。

顾远江就是那个医生。她问他:“丁嘉是不是,在大学时,就喜欢林以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不虐不虐,重要的事说三遍!只是要让女主彻底解开心结,用全新的心态和宗朗一起迎接全新的生活!

爱你们,么么哒~

第46章 归宿

顾远江没来得及回答, 进屋参观的人都出来了,有人叫他。

他匆忙从口袋里拿了张名片递给程诺,安慰她:“不要乱想, 这是我电话, 下次有空再聊吧。”说着匆匆离开。

程诺手里捏着那张名片,思绪仍在回忆里。

宗朗一出门就见到她和顾远江在说话, 发现她脸色不对, 大步走过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程诺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担忧, 从回忆里挣了出来。伸手想扶他胳膊,才发现旁边有好多人。又收回手,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可能没睡好。”

那边已经有人在叫宗朗, 他不得不过去。牵过她的手捏了捏,“那就休息一会, 我把他们送走就回来。嗯?”

程诺点头,让他放心。

一群人, 来了又走了,院子恢复安静,装着被单的木盆就在程诺脚边不远,她却突然觉得累, 没力气去洗了。

小狼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呜咽着叫唤。她弯腰把它抱在怀里,软软的温热,很舒服。

她一直以为,丁嘉和林以安之间,可能是缘于一次意外,或是一次心血来潮的激情。她不问,是因为觉得恶心。不敢相信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无视她的存在,伤害她。

可是顾远江那句话,让她疑惑。如果是她想的那样,如果丁嘉早就对林以安有意,或是林以安早就对丁嘉有意,那她,是不是做了八年的傻瓜?

这比被背叛,更让她痛苦。

……

宗朗虽说送走人就回来,但是时近中午,免不了要招待午餐,做为山庄的负责人,他根本走不开。心里惦着程诺,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吃过饭就会马上回去。

程诺一直没回,他想打电话,又想起她说没睡好,可能正在睡觉,便放下手机。好在几位领导都遵守纪律,中午用餐不喝酒,只是吃顿便饭,聊了聊关于荷叶洲今后的发展。

宗朗在饭桌上一直心不在焉,右眼时不时地跳动,让他莫名不安。好不容易午饭结束,将其它事情交给了方越后,赶回洲上。

下了轮渡,径直往程诺的房子去,脚下有些匆忙,进院门时,不小心踢到一块翻起的青砖,差点摔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紧闭的大门。

门上没挂锁,只是合起来了,程诺应该是在屋里睡觉。他松了口气,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