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鬼呢,我这个护士站的一朵花可在呢。过敏我看不出来啊?你这明显就男人给你印上的!”兰溪脚步迈过去伸手扯开她睡衣手指点过去。
刚点了两下,就见兰溪面部表情突然抽搐起来,她小心翼翼动了动腿,但还是严肃看向顾冬凝,“你要不要解释下怎么回事?”
唐小菀眼珠子在顾冬凝身上落了落,突然赶紧一屁股坐到兰溪身边,正襟危坐,就等着顾冬凝解释。
看两人排排坐的样子,顾冬凝突然失笑,她拿手背敲敲额头,今天约兰溪过来,她本来就想问件事,可现在这样子,要她怎么讲?
坐进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顾冬凝看看她俩,嚅嗫着,“我不知道怎么说。”
“先从这一脖子吻痕开始,你被人吃干净了?”兰溪瞪起双眼睛,兴致勃勃盯着她。
唐晓菀跟上,“对,被谁吃了?好不好看,帅不帅,技术好不好,我认不认识?”
“……”
顾冬凝泪了,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她轻轻抿了下嘴,声音低下去,“我又不是第一次……”
瞬间,整个客厅的气温一下子降下去,顾冬凝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别人或许不清楚,可那段时间她所经历的煎熬,不是每个人都明白。
兰溪和唐小菀却是极少的陪伴她度过那段时期的人。
小菀突然担心看着顾冬凝,“你现在,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饭菜?”
顾冬凝心底一梗,她看着唐小菀,竭力不让声音颤抖,“我没事,都能吃。”
唐小菀松口气,她也不再问,只伸手拍了拍兰溪的胳膊起身进了厨房,留下两个人在客厅。两年前的时候也是这样,太过私密的问题,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对当事人而言,每次提及都是一种撕坏伤口的疼,唐小菀还记得顾冬凝刚出事那会儿,吃什么吐什么,心理上对自己的厌恶已经完全反馈到生理上,唐小菀一想起那个时候就想掉眼泪,她就在顾家陪着她,只要冬凝说想吃什么她立马就去做,然后看着她硬逼着自己吞进去所有的饭,再抱着马桶吐得肝肠寸断。
她哭着说,小菀我好难受。
唐小菀都想哭了,她看着顾冬凝一个月的时间里瘦得不像样,甚至要靠打营养液维持。
这是种严重得心理疾病,可是冬凝却不肯接受心理辅导。
好在,终究是熬了过去,从什么都吃不进去,到能喝粥,到能吃点水果和蔬菜……慢慢一点一点恢复,一直到现在的顾冬凝,克服自己的心理难关,再次承认并认可自己,坚强漂亮的活着。
因为那段时间陪着她一起走过来,那种难过唐小菀知道,可她更多的是心疼顾冬凝,她说她没事,什么都能吃,唐小菀突然想哭。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冬凝终于心无障碍的再度接受一个男人。
是个好征兆。
顾冬凝看向厨房里唐小菀的背影,她视线调回来,嘴角隐着抹感激的笑,“她被我吓惨了。”
兰溪没说话,顾冬凝就看她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的,后来终于受不住整个人趴在床上,手臂搭这沙发扶手将脸贴过去,侧着脸看向顾冬凝,“我坐着难受,让我躺着——”
“……”
“你说吧,你那短信是怎么回事?”
顾冬凝不自在的撇开眼,声音低低的,“这次,这次,也有。”
兰溪猛的一下坐起来,嘴里嘶嘶了两声,脸上表情又是跟方才一样的在抽搐,不知道是惊讶的还是疼的,她惊讶看着顾冬凝,“你,你……你不是说上次就——”
顾冬凝看着兰溪惊讶表情没吱声,上次确实是有落红,酒店洁白的床单上那么明显,明显到刺目。
“但是,从医学角度来讲,不会有二次落红。”兰溪顿了顿,“但是有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时候出现落红。可也不对啊,第一次没成功不会有落红……”
顾冬凝手指按上太阳穴,只觉得那里疼的厉害,她不愿意去想,可她清晰记得自己大腿上那些浑浊的液体,哪怕就是两年前,她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还有腿上身上的那些暧昧掐痕。
“那你自己,没感觉吗?有没有过,总是不一样的。”
顾冬凝眼帘眨了眨,她当时都吓坏了,哪里能想那些,只想着赶紧逃离那个地方赶紧回家。后来,回了家,又遇上景新的事情,她已经六神无主了,从来没有一刻像那时候那样让她绝望。
“兰溪,我就是问问。”顾冬凝双手交扣在一起握了握,“哪怕当时什么都没发生,时至今日也不会有人相信。其实,我哪怕心里无数次的希望有奇迹发生,当时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大家都误会了,可包括我自己,都知道那只是个念想。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时间不会倒流让你重来一次。”
一时之间,空气都凝滞了。
这样的气氛,让兰溪想要问冬凝现在这个男人是谁也问不出来。
吃饭时候,兰溪看着桌子上摆上来的辣子鸡、毛血旺气的双眼冒火。
“唐小菀,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唐小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你不是就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菜?”
“我现在不喜欢了!”
“……”
“……”
顾冬凝和唐小菀瞬间都默了,吃饭时就见兰溪的筷子在这两个菜上空顿一下,然后又悲愤欲绝的挪开。
离开时候,兰溪也没再说起自己。
唐小菀看着兰溪走时一瘸一拐的样子,一边穿外套一边问顾冬凝,“她到底怎么了,受伤了?”
“她又不说,谁能知道?”
“不会是搞基视频看多了,菊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