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完却引来男人侧目,墨成钧眸子锁在她脸上,“何必等到回国,明天给我岂不是更好?”
“……明天,”顾冬凝脸色微红,从来她不算是缺钱,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不是手里分毫没有,可比起上游社会的世家子弟她确实拮据,“我卡里没钱了!”
墨成钧却看着她,眉角轻扬,他自负而嚣张的笑,“你买礼物的钱算我的,你转到我账上的钱,明儿告诉你一个翻番的好方法。”
顾冬凝斜眼瞅着他切了声,她并未当真,只付款取了东西往外走。
临了,问他,“不是说要告诉我设计稿的问题在哪里?”
彼时男人手臂正要将门板推开,她站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问出自己亟需知道的答案。
墨成钧扭头看她,头顶晕黄的灯光投下来,衬得男人的面色愈发的魅惑,他单手推开门后站在门边等着她进来,嘴角微微勾着,“问我讨了答案,什么奖励?”
嘴角抽了下,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给予正确答案,这会儿还问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顾冬凝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等就直接走了进去,却在下一刻身体猛的被人勾住。
她只觉得整个人旋转了一圈,定下时候早已被男人整个儿给压在玄关处的墙壁上,墨成钧手臂撑在她脸颊两侧,俯下身体,额头几乎抵住她的。
这么近的距离,气息相融,顾冬凝紧张的身体恨不得嵌进墙壁里,她防备的眸光盯住他,声音沙哑而颤抖,“你干什么?”
男人身体挨近过去,这么近的距离,近到他可以看清楚她瞳孔里的自己,近的他能瞧清楚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近的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近的他能知道她紧张的在颤抖……
他与她不过几日的疏远,却恍若时光无限被拉长,男人深邃眸光陡然凝聚,傻子都能分辨清晰他潭底的那抹期待和迫切!
墨成钧手掌落下去扣在她的肩头,指腹摩挲着她的衣衫,顺着缝合的针脚游走,最终落在她的脖颈处,顾冬凝敏感的轻轻偏了下头,眼底的防备浓郁到极致,可她这样紧张,紧张到他几乎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紧绷,却依然用极其平静的音调与他说话,“你放手,我还要改设计稿!”
“不用再改,你的设计很好。”
她以为他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男人却意外回答,他伸手拽住她垂在耳侧的发丝,“康格需要的不是你更改设计稿,他要的是你对自己设计理念的坚持。”
“工业建筑设计是艺术,但又不完全是艺术,它还兼顾实用,所以当你有足够自信去说服你的客户用你的设计图纸,你已经成功了大半。”
手指绕着她的发丝,男人眼底光芒矛盾而热烈,他直接的盯住她的眸子,一字一句,“我需要的,同样是身为设计师的自信。”
而非别人说什么她就要改什么,设计这种东西往往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见得别人说的就是对的。
顾冬凝眼睛恍然亮了亮,她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更有自信的来理解和解释我的设计图,直到对方认可?!”
她说话时候眼底光芒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还未及勾起来,却见到男人的唇几乎印过来,她惊讶喘息,猛的偏开脸躲过他印下来的唇。
男人的唇就堪堪擦过她的唇畔落空,顾冬凝眉心凝起来,她侧脸偏了偏看向他,声音冷静,“放手!墨成钧你逾矩了!”
墨成钧动作顿了下,男人眸光触及她的紧绷,胸腔里鼓噪着一种难以克制的急切,他的眸光落在她的红唇上,强硬而直接的落下去,却在触及时顿住。
她睁大的瞳孔里映着他的样子,眉角轻扬,眸光深浓,顾冬凝听到他一字一句,亲昵而柔情,“冬儿,你很好,好到让我心动!”
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她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连气息都紧绷的敛起来,顾冬凝已经找不到自己最适的表情,除了怔愣……
牙齿都颤在一起打架,双手双脚的发麻,她完全不知所措,胆怯怀疑的眸光望着墨成钧,在男人柔情四起的眸光里,她羞涩的垂下眼……
然后,她看到男人缓缓的站起身子,压在她身上的手臂松开。
墨成钧站在她身前,游刃有余的恣意,嘴角笑意缓缓上翘,“让别人相信你,你说的是对的。你的设计稿就百分之九十会被启用……”
他站在那里,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却很难一下串联起来。
原来,原来,原来——
浑身僵冷的厉害,顾冬凝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用尽了力气她才能让自己努力维持住她的站姿,嘴唇微抖,几番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颤抖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原来这就叫,伤人于无形。
☆、106 帮她买卫生巾
他不过一句戏言,她竟然还会隐隐期待,然后让自己落魄至厮,在他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指甲快把墙皮扣破,顾冬凝声音有些抖,却还是将话说完。
“如若我曾经对你有任何一点心动,那也是曾经!”她站直身体,脸色冷至极点,竟是有种痛定思痛的恍然觉悟,她迎着他的眸光,眼底竟也慢慢浮上讥诮,“谢谢你的答案,受教了!”
墨成钧眼见她在自己面前转身,卧室的门砰的一声锁死,男人身上张狂嚣张的痞子气竟是消失无踪,他伸手扯自己领口的纽扣,一颗颗解开,却还是觉得喉咙口掐的上,气息不上不下的犯赌。
不是没看到她瞬间的无措和苍白,甚至是墨成钧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可坦白说,他看她这样,心底竟是难得舒爽,看她也这样的不痛快,他心里总是好过一些。
可她当着他的面转身,声音冷静而讥诮的说受教了,他竟然更是郁闷,比之前更烦躁。
菲恩的电话恰好此时进来,墨成钧接起来喂了声,电话那边简略说了几句,大意时要走之前总是出来玩玩。
这几日凌霜过来,菲恩自是跟前跟后,两人之间却不曾抽空深入聊聊,心底本就燥郁,墨成钧索性就应了,只电话挂之前提醒了句,“菲恩,只我们俩。”
“ok!”菲恩那边痛快应了声,倒也明白他刻意说这话还是因为凌霜。
菲恩挂了电话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用对与错那么简单的事情来区分,菲恩不想置评,他本身就有私心,可是朋友就是朋友,哪怕他有心帮凌霜搭线,可也并不想触墨成钧的晦气。
墨成钧取了外套出去,坐上菲恩的车时,他身体放松的往后压去,突然重重舒了口气。
菲恩看他一眼,调侃,“累成这样,你的蜜月旅行可够卖力的!”
“哼——”墨成钧挑了挑眉哼笑,想起顾冬凝,男人眼底却是微微的恼意,方才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吻她,狠狠的,不留余地的吻下去。
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超乎寻常,面对她的时候他会时常觉得自己就犹如青少年时期的男孩,控制不住的想要亲吻她戏弄她,这种感觉堪称疯狂。
可天知道,他这蜜月旅行,除了刚到的日子,他们一直分房而居,到现在,他连碰碰她都是难事儿!
累?累个鸟蛋!
这么一想,男人郁卒的骂了句。
菲恩虽说不太懂中文,可天下骂人的话如出一辙,他侧目疑惑看向墨成钧,“怎么,我说对了?墨,你要好好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