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泡沫 西西东东 2350 字 10天前

杜若却倔强地垂着眼,不肯看他。

“杜若,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乔靳南欺身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杜若垂着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滚出两行眼泪。

“哭?你哭什么?”乔靳南嗤笑,“你怎么就有本事做得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

杜若用力甩掉他的手,哽咽道:“你没有辜负我,你做得很好,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走吧,不要在我这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你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从此各不相干。”

乔靳南鹰似的眼沉沉盯着她,溢出几分冰冷的笑意来,“怎么,你是不是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放过你?”

乔靳南捋过她的马尾辫,“杜若,你倔,总有人比你更倔!”

他突然用力,扯住她的马尾,杜若吃痛,终于本能地抬眼望他,他一个弯腰就倾下身攫住杜若的双唇,用尽全身力气般吮吸啃咬,口鼻间很快涌起血腥味,杜若呜咽着哭出声来。

“到这里来发展。”乔靳南放开她,仍旧阴沉地盯着她,食指擦掉她唇上的血迹,“你认为乔家在这里就没有产业?要不我直接把盛世搬过来给你看看?”

杜若被他浑身的戾气逼得颤抖着滑下贵妃榻,抱着双膝哭起来,“乔靳南,我只想离你远一点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步步紧逼呢?”

“我不逼你?不逼你就让你跑到天涯海角?”乔靳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任由她在地上哭。

“我跑了又怎么样?反正迟早要分开的不是吗?”杜若清爽的马尾辫已经凌乱,双手捂着不停留下泪水的眼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你现在对我好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可是以后呢?将来呢?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会说不爱我了,到时候你照样什么样的女人任你挑,我呢?我需要花多少年才能忘记?我怕了,真的怕了……”

何衾生当年对她不好吗?

不是一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吗?

结果呢?

我不爱你了。

她曾经因为这五个字几乎快疯掉。

就算时隔六年,他跑来给她解释,说当年的事情另有苦衷,可那有什么用呢?当年的伤害早就深入骨髓,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要越界,不要轻易再碰爱情,特别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你永远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心思,什么时候会有了离开的念头,你要分手的时候他有钱有权有势可以千方百计不让你走,他要分手的时候,你就只能站在原地,哭都不敢大声,怕别人嘲笑你乌鸦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从前那些嘲笑她听得少了吗?

她知道不管跑到哪里,乔靳南要找她都轻而易举,但是不走,留在原地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乔靳南,就算你一直一直对我好,你的家人呢?能接受我吗?”杜若泣不成声,“我不想重蹈覆辙,把以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她知道盛世的董事长是乔靳南的母亲,她问过乔以漠,说这半年不在是因为去欧洲,“奶奶去出差了,很长很长很长的差,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哦!”

如果她是乔靳南的母亲,她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娶她这样一个女人。

学历拿不出手,工作拿不出手,相貌不是顶尖,家世依靠不上,更何况……

杜若呜咽着说道:“乔靳南,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有没有调查过我,我生过一个孩子。”

杜若其实对乔靳南提过这件事,但那时醉酒,她根本记不得了。

“不是何衾生的孩子。”她抬眼望着乔靳南,泪水汩汩而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她只能确定不是何衾生的孩子,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那是谁的孩子呢?

当年她强迫自己忘记,现在她也不敢再记起来了。

“这样的女人你还会要吗?你的家人还会要吗?”杜若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说乔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就算是普通人家,知道她的背景都要寒着一点,她硬要留在乔靳南身边又是何必呢?等他母亲回来,又是一场家庭战争。

大概会拿钱让她离开?或者像何衾生的母亲那样,用她的家人来要挟?再或者给乔靳南施压?

哪一样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无知而无畏。

所以她宁愿在她还没有陷得那么深的时候,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早早抽身。

乔靳南原本一直站着,冷睨着她,随着她越哭越凶,越说越多,身上的戾气渐渐淡去,漆黑的眸子里暗光点点,渗出几份柔色来。

“还有呢?”乔靳南伸手,讲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你还在想什么?都说来听听。”

“我还想,不能越来越爱你。”杜若哭得狼狈,擦了一把鼻涕。

“所以你是肯承认,爱上我了?”乔靳南试探性地看入她眼里。

杜若撇开眼,没有回答,但乔靳南那一句,本来就是多此一问。他轻轻叹口气,把她抱入怀里。

原来她那固执的脑袋里装的这些东西。

原来她竟然是这样想的。

终究是他考虑欠妥。

他不知道六年前的自己在杜若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所以不希望六年后仅仅靠着孩子把她留在身边,一心只想着怎么让她对他动情,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她身边,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慢慢说给她听,却忽略了她也会有所顾虑,而他刻意隐瞒的部分,更是她的顾虑之一。

他擦掉杜若的眼泪,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颊,神色专注而慎重,“杜若,现在你听我说。”

杜若哭过一场,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眼睛里还有泪水,却不再哭了,怔怔地望着他。

“第一,我不是何衾生。”乔靳南沉声道,“何衾生会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