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他对外人的态度。不冷漠,不逾越,不存希望,不灭幻想。
柳木果亦是聪明人。
笑的越发深起来,“简先生说的对,捡日不如撞日。”
于是,两三句话间,便道了别。
临走,冲着池乔期,很是正式的一颔首,附上一枚在池乔期看来灿烂无比的微笑,“祝你们愉快。”
池乔期目送着柳木果再度回到店里,心里之前那份小小的酸意,在这样的一处交锋中,遗失殆尽。
不知道是因为成长了,还是仅仅因为简言左的态度。
她自己猜测,是后者。
于是,语气有些小小的设陷,“好漂亮。”
“嗯。”简言左很自然的同她转过身来,伸手把她拉的离自己近些,并排着,继续刚才的方向。
“最近认识的?”池乔期再挖进一个小小的坑,一点点,小心翼翼,带点不易觉察的坏。
简言左似是没在意,语气依旧平常,“嗯。”
“合作伙伴?”继续挤牙膏。
语气有点小不对,简言左微微察觉,然后终于开始正视池乔期话里的小陷阱。
撇头,笑着轻咳一下,回头间,语气认真,“救命恩人。”
池乔期察觉到简言左眼里的小闪光,明白他的回答肯定不是真的,所以便不准备相信。
轻哼了一声表示不相信,便不再问了。
大步的朝前走着,小昂着脑袋,刻意表现的很是骄傲。
因为只顾着遮掩情绪,所以没有看见,简言左片刻间,眼睛里,细微的认真。
他并没有开玩笑。
柳木果的确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天他昏迷在高架上,车正巧挡住后面柳木果他们的采访车。
也幸好,柳木果有不一样的直觉和坚定的决断。用采访车里的安全锤砸开了他的车玻璃,以最快速度把他送进最近的医院。
所以,他尚且能站在这里。
作为回馈,他送给柳木果一些她在追求的东西,譬如,某个位置。
他也会在心里记得她,带着的确感激的情绪。
除此之外,自然不会有别的。
这所有的一切,作为池乔期,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而过程,她不需要也没必要知道。
红灯,简言左拉着池乔期很自然的停下。池乔期百无聊赖的踢着地面,“明天我就回去了,得去一趟成医生那里,先生那边也不能耽误。”
“嗯。”简言左很轻的点了下头,“我让许莫送你回去。”
“不用。”池乔期声音安稳,“我自己就可以,如果你打算在这边多待些日子,等结束,我再回来。”
很明确的布置,想来她已经安排好。
简言左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向街对面走着,“好。”
“你按时吃药,保证休息。”池乔期碎碎念着,“不许熬夜,不许喝酒。”
“好。”简言左尽数答应下来。
“有什么事可以交给许莫去做。”池乔期继续低头念着,像个唠叨的小婆婆,“除了想我。”
说这话时,他们正好穿过路来,她的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小声,在满是车流的街道,也有一点被隐藏掉。
可简言左恰好,就这样隐隐约约的听到。然后,满怀暖意的笑,渐渐弥漫了整张脸。
有什么事可以交给许莫去做,除了想我。
“好。”他回答,只一个字。
池乔期给成术他们带了好些礼物,略有些沉,所以也没见外的叫了成术来接。
成术自己开车过来,把所有东西在车上一并安顿好,很流利的驶上了路。
一如之前的态度,却淡淡的有些愁绪。
池乔期敏锐的觉察到,在路况不错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引开了话题,“有事要跟我谈?”
成术并不意外池乔期的聪明,“是。”
“关于苏笛那?”池乔期略反问的语气,却带了些许肯定。
“是。”成术说,“我朋友很少,所以这件事,我不知道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