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吃什么?”
“粥。”
“家里没有米,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何理很想甩手不干,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还生着病,自己就不管他,貌似有点不人道,同情心泛滥的他,就是狠不下心,又补充了一句,“那你想吃哪家的粥?”
“知味坊,香菇鸡肉粥。”
“……”
知味坊从来不送外卖,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在大雪纷飞的寒冬,驱车特意去离这里并不近的美食街,买那么一碗粥。
何理觉得薄暮琛是在整自己,但是对上他那双清澈的黑色眸子,他的疑虑又被打消了,又喝光了一杯温水,系好围巾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去了。
关门前,他这才瞥见茶几上的芒果,忙指挥薄暮琛说,“你买的芒果?在我回来前,削好切块啊,我想吃。”
薄暮琛没有应声,倒了杯水,又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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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暖和沈晚晚从麻辣烫店里出来时,两人都有点吃撑到,走不动路。而沈晚晚更夸张,她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撑在电线杆,面色不适,“暖暖,我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打车?”
狠狠地点头回应。
“可是,这里是闹市区,打车回去估计要一张绿色的毛爷爷,你舍得?”
一句话,令沈晚晚犹豫了,她脑筋转了转,就是不说话。
慕暖接着说,“而且,打车的钱你付?刚才我们从地铁站打车过来可是我付的钱。”
“……”
斤斤计较的铁母鸡。
再次思考了下,在“走路将刚吃进肚里的吐出来”与“打车回去花费一张绿色毛爷爷”间踌躇再三,选择了后者。
存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无福享用才是悲哀。不得不说,沈晚晚的思想还是挺先进的,至少没有拖了90后的后腿。
两人站在路边刚拦到一辆出租车,在与司机询问价格时,车后有辆车一直在按响喇叭,吵得慕暖根本听不清司机的话,她不耐烦地看了眼,那辆车开了大灯,照的她双眼刺痛,与司机说了声“请等一下”就蹬蹬地跑向了后面。
那句到了嘴边“不知道噪音扰民嘛”还未有机会说出口,缓降的车窗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其实,也并不是很熟悉。
看在是邻居的面子上,慕暖改了口,“何先生,原来是你啊。”
这么缺德。慕暖腹诽。
“远看有点像你,所以我就按喇叭试试,怎么,是要回家吗?”
“难道你顺路?”
“嗯,还真是顺路。”
既然主人如此盛情邀请,慕暖觉得自己亦是没有拒绝好意的理由,她对着依旧扶着电线杆的沈晚晚招手示意她过来,她先一步拉开后车门上车了。
“何先生,麻烦了。哦对了,我闺蜜吃多了,估计需要坐在副驾上,可以吗?”慕暖觉得,还是征询下建议比较好。
“没问题。不过,慕暖,我比你也只大三岁左右,你喊我大哥就好,喊先生就太见外了。”
大哥……
脑补了个黑社会小弟毕恭毕敬弯腰,而后中气十足得喊了一声“大哥”的场景,慕暖抿唇轻笑,“好。”
何理将摆放在副驾座位上的打包盒拎给慕暖,“那这个就放在你身边吧。”
“好。”
看清袋子上的logo,慕暖忍不住地觉得反胃,好吧,她吃撑到的自然反应。不过,这不代表她不爱吃知味坊的粥。
相反,她一直偏爱知味坊的冰镇百合薏仁粥,甜甜的,很爽口,夏天坐在冷气十足的店里,吃上一口,消除了满身的燥热气息,通体舒畅。
吃撑了,最喜欢没事找事做,没话找话说,这种人,说得就是沈晚晚。
她不安分地坐在副驾上,无心观赏车窗外华丽绚烂的夜景,心情一直被“省了一笔不少钱”的愉悦驱使着,她主动与主驾上的何理搭讪。
“何大帅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和冰山男是什么关系呢?”
“冰山男?”何理很拼命地想要忍住笑意,但是他不停耸动的双肩出卖了他。
沈晚晚微微歪着头,“难道不是吗?”
“好像是的。”
“对呀……”
两人一拍即合,又继续围绕着薄暮琛聊了很久,而静静地坐在后座,静静听着的慕暖神思恍然。
没有见他笑过吗?
可是,她见过。
在那温和明朗的阳光下,他微微扬起的唇角,面上的笑意鲜明,好看得有些过分,好看得令她心生羡慕。
甚至,羡慕到想要上前凑近他,扯一扯,看是不是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