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亲着娘亲,娘亲的脸儿红红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像嵌得分不开了。姐弟三个忽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娘亲,一会儿看着爹爹,忽而“咯咯咯”地笑起来。
见爹爹吃娘亲的小嘴嘴,一个个也吧唧吧唧舔舌头呐,五个多月了,看见大人吃东西,自己也跟着学。
秀荷看见了,怕羞,叫庚武动静不要弄得太大。庚武便撩起小被褥,给三只光屁股的小狼崽盖住:“爹爹在疼娘亲,小孩子家家不许看。”
蓦地把秀荷抱起来,用被子裹了抵去墙壁上,秀荷就觉得自己腾空了,被庚武一下一下送去了那巅峰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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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窗外便只剩下一片白茫。太后的打赏晌午就送到了,珠宝首饰送了三盘儿,因为大雪接连,进山的路况不好,冬狩便暂时搁置。
光阴一忽而走到十一月初,铺子要开业了。大早上起来,外头太冷,夫妻两个懒得起床,搂在一块儿逗孩子。庚武一只手臂揽着秀荷,额头上爬着小豆豆,胸脯上还蜷着两只。把甜宝扶起来,还学不会坐呢,手一松,忽而就肉-团团的匍下去,逗得花卷“咔咔”笑。
秀荷叫他小心着点,不要掉到床下去了。结果话音才落,豆豆便尿了爹爹一头湿。秀荷扑哧一声笑出来,把豆豆八爪鱼一样从庚武的墨发上抓下。
催庚武起床:“要去不去啦,开张大吉,别误了时辰。”
庚武楼着秀荷亲,嗓音清润却慵懒,叫秀荷帮为夫洗面更衣,为夫已经水漫金山。
说话间甜宝又尿了裤子,湿哒哒渗在爹爹素净的衣袂上。让他逗,再尿一个才好呐。
秀荷咬庚武耳朵:“叫你一晚上的坏,看今天起不来了吧。”
“不如娘子再试试?”庚武嘴角噙着坏笑,把小丫头框起来,那尿津津的便溅到了秀荷身上。
一场月事旷了他七天,昨夜叫他别弄,非馋她个不行,看今天下颌上冒出来青茬一片。但那长眸高鼻,精如刀削,男儿味道分明叫人悸动。
秀荷嗔剜着庚武,起床拿毛巾给他擦。
婆子在门外轻声唤:“爷,少奶奶……您们可醒来?”
秀荷听见了,就叫庚武别闹,把门儿打开:“醒着呢,什么事儿呀。”
婆子把手中信笺递过来:“南边来的信,看似急得不行了。”
却是红姨的,也不知道多么火急火燎的事儿,信封上落着三个大大的“急”字,也难怪婆子这么诚惶诚恐。
秀荷拆开来,只看一行,就好像已经看到红姨一脚蹬在怡春院的栏杆边上,一脚跨在廊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开来。
红姨说,关秀荷你这个害人命的小妖精,不是你把姐弟三个带走,害得老娘整日个精神恍惚,夜里睡不好觉,二蛋他也不会出去请大夫。二蛋他要是不出去请大夫,就不会走那么远的路。他要不走那么远的路,就不会被人拐了只剩下半个没吃完的馒头……我可怜的儿喂,娘的命根子,你要是被卖去做了小龟公倒好,起码家伙还剩着;这要是把你卖去做了倌儿公公的,将来可怎么行人事儿呀。
个没节操的女人,字里行间总不离她妓-院里的那些行当,从怀里把帕子一掏,拭一掊眼泪,忽而话锋却一转:关秀荷,二蛋他要是真找不到,老娘可就只剩下你这三只小宝了。限你十天之内给我滚回来,超过一天那就没必要再见了,你要还有点良心,记得把我埋在你娘那堆土坟边上。
红姨是不肯读书的,她两只眼睛只晓得数银子。那字写得扭扭歪歪,依稀还有泪沾湿的痕迹,但谁晓得是不是故意用水浸湿了,骗自己回去呢。
秀荷便把信折起来,掩门回了屋子。庚武问她何事。她便淡淡道:“说是二蛋被拐了,早上出去玩,下午没见回来,天黑前出去找,就只看见青石长街的尽头落着半个馒头,人没影儿了。报官了也不见管,催着回去呢。再等两天看看,若是还来信催,怕不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