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红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上了我们的车,给我们往前指路。
他们这个华家寨面积还是挺大的,一部分房子建在平地上,另一部分建在半山腰;但进寨子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刚才我们穿过的大拱门。
车子往里开的时候,好多孩子还跟在车后面追,这里贫穷,但很安详;老人们拿着棒槌在河边洗衣服,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在大街上玩耍;木质的房屋比较多,也有一些砖房,华红家住的最好,是一幢二层的小楼,还带着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
下车进了院子,华红的母亲正系着围裙烧锅做饭,女儿一进门,她愣是没认出来;还是华红张口喊了声“妈”,她妈妈才反应过来。
“哎哟,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洋气了?看你这身打扮,跟个小洋狗似的!”她母亲的性格也很开朗,娘俩手牵着手,亲的不行。
但我却注意到了一点,虽然她们说话的口音,跟当地人别无二致,但有些用词,却是北方人特有的;就比如形容人洋气,好像只有我们省的人,才会说“跟小洋狗似的”;华红脱掉大衣,帮着母亲做饭,她们还管大葱叫“洋葱”,管铁桶叫“洋桶”,管火柴叫“洋火”。
这些词似乎离我都很久远了,好像是爷爷奶奶那一辈,或者再往前几辈的人,才会这么称呼这些家庭日用品。在院子里抽着烟,我转头问张老师:“你们家那边,管大葱也叫‘洋葱’吗?”
张老师摇着头说:“我们那儿没这个叫法,洋葱是洋葱,大葱是大葱,我也纳闷儿呢,他们家怎么还能把蔬菜的名字搞混呢?”
我点点头,这就不奇怪了!他们这个华家寨,肯定就是当初南迁的那一支花家,因为寨子比较封闭,而且少与外界交流,虽然历经了几代人,他们的口音融入到了本地,但对一些东西的称谓,还是延续了曾经北方人的词语。
华红的家人都很热情,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是在镇上做木材家具生意的;通过聊天我还了解到,华红的爷爷竟然是华家寨的族长,看来这次我押宝,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押对人了!
坐在家里抽了几根烟,她爸爸就给她打了电话,说她爷爷要见我们,让华红带我们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顿时一喜,我敢肯定,那个八臂河神像,肯定就在她爷爷手里!即便不在他手里,他肯定也知道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