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汪敬有,转手腕佛珠的动作也越乘越慢,眯着眼,靠回了座椅:
乔天行当下判决,郑三子等凶顽杀人抢田,罪不可赦,处以绞刑,报大理院,待三介,月上诉期满,立即执行。
郑氏满眼泪花,跪在堂上,高呼青天大老爷,更转过身对着叶昭方向嘭嘭的用力磕头。
看着满脸轻松的高千户等人,叶昭冷声道:“谢歪再、赵慧能,常二人可知罪。”
谢厅长和赵司检面如土色,一起跪洌:“臣,臣知罪。”发生这等灭门大案,竟然是皇上和苦主来按察院递状子,两人怎样都难辞其咎。
巡抚谄钟麟、布政使汪敬有、高千户也急忙过来领罪。
一脸小心的请罪,汪敬有心下却是妈笑,圣德皇帝原来也不过如此,雷声大雨点小,雷霆震怒下,也不过是治了个郑三子,最多再把谢歪阳和赵慧能罢官,倒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叶昭盯着赵司检看了一会儿,说道:“联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着指了指谄、汪、高三人,“这三人,渎职纵下,致使热河境内械斗不断,更引发灭门惨案,不几日,监察部和京师检察总院将会遣来调查组调查此事,到时你为哥手,务必将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现今我要罢了他们的官谅他们也不服,该领何等罪责就要看你之调查,事情查清了,还在这按察院,由你牵头进行公诉。”
赵司检一呆,若说皇上罢了他们的官,再由检察院核明罪责倒也没什么,可几位上官戴着官帽子,要自己调查他们?这,这从何说起?
虽然地方按察、检察系统不管是人事还是财政都自成系统,和巡抚衙门、布政司衙门完全没有交集,但在赵司检眼里,巡抚大人、布政使大人那自然还是他的上司。
汪敬有和高千户也都目瞪口呆,只有谄钟麟心下苦笑,早知就会如此。先前看到汪敬有嘴角的笑意,当时谭钟麟甚至有些可怜他,不知死活的东西,皇上若不将你扒下层皮,我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谄钟麟却是摸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叠书呈给叶昭,说道:“皇上,这是臣搜罗的汪敬有等人售卖土地敛财的部分证据,臣本待调查清楚再呈报京师,却不想他等越闹越大,直至今日引发灭门惨案,臣有罪。”
叶昭微微点头,接过翻看,他早就料到热河如此混沌,谄钟麟不可能不作为,除非自己看错了人,若真看错了,那也只能一体治罪:
汪敬有愕然的看着谄钟麟,在热河汪敬有可以说只手遮天,几次交手都令谄钟麟吃了鳖,所以对谄钟麟这个外来户,汪敬有也就不大放在心上,想来是在皇上身边做过事,皇上的弄臣,这才英年早发,谁知道这咬人的狗平素真的是蔫不出声。
叶昭翻看了一会儿,就将这叠书交给赵司检,说道:“如此甚好,你来核查真伪。”又对谄钟麟道:“不管你牵涉没牵涉放垦一案,按察院传召你,做证人也好,令你自辩罪责也好,你都需到庭。”
谄钟麟忙躬身称是。
叶昭又对按察使乔天行招招手,乔天行急忙颠颠的小跑过来。
叶昭对乔天行和赵司检道:“省内案件,你等皆可**处置,巡抚、布政使无权干涉,这点你等切记。”
乔天行和赵司检躬身听着叶昭嘱托,均连连颌首。
“皇上,皇上啊,我杀人是高老爷指使,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田地,也都是他的啊!”被押在一旁的郑三子眼见这一幕,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大喊大叫,跪倒磕头,喊道:“皇上,我上有八旬老母,皇上饶命啊,高老爷,高老爷他答应照顾我老母亲,照顾我那没有娘的孩子啊,皇上!”咚咚磕头。
眼见高千户要垮台,承诺不能兑现,此时郑三子哪还硬气的起来?
“***少胡说八道!”高千户脸都绿了。
汪敬有却知道,自己完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