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甜的一碗咸的,咸的加点辣椒。”盯着白嫩嫩的豆腐,连月吞了一口口水。她要吃辣的,喻恒怕是爱吃甜的。
付了钱,接过了两碗豆腐脑,连月放了一碗在江边的石栏杆上,自己端起一碗吃了起来。滚滚烫烫,咸中带辣,好像没有当年记忆中的味道了。
“你在乱吃什么?”
过了一会儿喻恒打完电话过来,皱着眉头看她吃东西。
“豆腐脑,”
连月又舀了一勺混着辣椒的豆腐送到了嘴里,下巴点了点栏杆上的另外一碗,“你的。”
“你怎么乱吃地摊上的东西?”
男人看了看栏杆上静静摆放着的那碗,又看了看她鼓起的肚子,一脸嫌弃的模样,“你都和老四结婚两年了——”
“你吃过没有?”连月打断他的话,对他笑了起来,“没吃过就尝一下,很好吃的。”
“我不吃。”
“吃吧。”她笑。
“不吃。”
“吃吧,”她笑,又骗他,“念念都吃呢——”
“连月你少骗我,”喻恒看着她的脸,皱着眉头,“老四最忌口了。小时候他乱吃东西还住了几天院,后来妈都不让我们吃外面的东西的。”
连月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
这事她听季念说过。那时季念才多小——他更小了,居然还记得。
“怎么记不得?”
喻恒说,“那时候我才几岁?季叔青着脸不说话,妈还在旁边哭——这阵势,吓得我还以为老四要和我诀别了呢。”
这么严重?
想起了什么,喻恒又笑了起来,“后来妈就哄我们,说外面的东西都有毒——不能吃。”
当朝权贵说不能吃,还举了长长的例子来说明,连月没有再劝。她看了看栏杆上的纸碗,只觉得这碗豆腐脑浪费了可惜——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妈不让他们几兄弟吃地摊啊——连月突然又想起了某次某两个人被自己逼着啃鸡爪的样子。怪不得那时候政府高官和顶级资本家的样子都犹犹豫豫,可能在他们心里,自己就和逼他们吃毒药的恶霸也差不多了。po18h.)
季念更是没少被自己带去吃辣椒。
真可怕。连月抖了一下。
来了一趟云生,总要拍几张照。吃完了零食,连月又找了几个景让喻恒给她照了几张相。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连月又带他走街串巷,到了一家招牌不显的店面里。
“小锅的酸汤牛肉锅,加三份牛肉,两份青菜。”
连月看看菜单招呼老板,又解下了围巾。
“这地儿的东西好吃?”
真不愧是亲兄弟,事隔十年,连月竟然在国姓爷的脸上看见了他四哥以前那熟悉的嫌弃模样。女人对付这种事已经极其有经验,神情自若的拿着纸巾敷衍的给他擦了擦桌子凳子,拉他坐下了。
“你不是说你以前在边疆风餐露宿,还路边煎鸡蛋?”连月一边洗碗筷一边鼓励他,“这里比煎鸡蛋的环境好多了——”
“那会是没办法。”不知道是真矫情还是假矫情,反正国姓爷现在是抬着下巴矫情了起来,“连月不是我说你,你也忒抠门了,住住那么差,吃还吃那么差——”
“你先吃吃,很好吃的。”
情感鼓励大师小连上线,放软了声音,温言细语,“其实我一直想吃这个很久了,难得你这次肯陪我来——”
“那是,连月你明白就好。”
女人突然贴心起来了,喻恒笑了起来,露出来一口大白牙,“爷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人使唤的。其实我也很忙——”
“我知道我知道。”锅已经端上来了,连月给他舀了一勺子肉,笑道,“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