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泪不知道怎么又流了出来,连月低声回答,“那就好。”
都回来了啊。
孩子。
受伤的人。
小腹还有丝丝疼痛传来,她闭上了眼。他在她身边,拇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又轻轻滑过了她柔软的唇。
她太累了啊,什么也不想去想。
念念——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游龙会的喧闹声音似乎又从江边远远飘来。
没人再说话。
“喻书记——”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轻轻喊话。
脸上的手拿开了,男人站起了身。
她闭起了眼睛。
门开了。一缕光从门缝撒入。男人出去了,低低说着什么。
然后又回来了。
“你赶紧走——”她闭着眼睛轻声赶他走,呼吸粗重,却似乎又已经平静。
男人走到了床边,没有说话。
“老五这次的事很严重,”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响起,“惊动了很多人,伯父也已经知道了。现在家里没人,我要跟去处理——”
“我知道——”温热的眼泪滑过太阳x,打湿了枕头上的黑发。
下面救护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走,”她抽泣了一声,自己伸手抹去了泪,“你不要来看我了,这里人多眼杂——我过几天就好了。”
“我把老五安排好就马上过来,”男人打断了她的话,“我本来说让你也一起转院,医生说反而折腾你——”
“我不转,我没事。”女人哽咽了一声,“你真的不要过来了。让他们看见又都是事——”
“你让他们把孩子照料好,我心里就高兴了。”
“好。”
黑暗里男人默了默,轻声回答,似乎也在隐忍着什么。
“有机会我就去看孩子,”过了一会儿,他又低声说话,“拍照片给你看。”
“嗯。”女人嗯了一声。
顿了几息,又哽咽着补充,“医生同意你看,你才去看,医生不要你看你别去看——你都要听医生的。”
“好。”他低声回答。
没人说话了。
她闭了眼。
旁边的男人还没有离开。
他似乎挪了几步,站到了床边的柜子前,手指微动,似乎又在扯什么。
悉悉索索。
然后他又挪回一步,慢慢摸到了她的手。
一个圆圆的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
冰凉,坚y。
“我这次去刘县,本来给你带了果子。”
他低声说话,“你现在也吃不了了,也可以看一看,好大一枝的。很好看。”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捏了捏手里的果子。
“你猜猜这是什么果子?”他又问。
“我不知道。”她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哽咽道。
黑暗里又有人摸了摸她的脸。
“明天起床你再看看。”
他轻声说话,声音平静,“别担心。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