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当然明白,但是她就是抵触,呼吸沉了又沉:“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能行?”
他的手就是不肯退出。
黑暗将人的所有感官都放大了,言喻觉得他的手就像一只只小蚂蚁,啃噬着她的肌肤,一阵阵电流攒动在身体的血液里。
她觉得有些难受,她清楚得很。
夜晚显得格外格外的危险。
言喻呼吸绵长,她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大不了就是反抗,再大不了就当白白地睡了一个男人。
何况,又不是没有睡过。
这个男人除了人渣了点,地位高,多金,长相也英俊,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知道这几年他有没有跟其他的女人发生关系。
言喻想到了这一点,突然觉得有些反胃的恶心。
她嗓音淡淡,再重复了遍:“今天不行。”陆衍倒也没说什么,撤出了手,只是没忍住,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偏过脸,然后,他的薄唇就含住了她的唇,迅速地将舌头探入了她的唇齿之中,他动作强势,不容她退缩,单手攥住她的
不安分的手。
他的嗓音有些含糊:“不让我吻你,那就……上你。”
言喻眉梢跳了跳,琥珀色的瞳仁里,有火光跳着,到底是生气的,这样的生气在陆衍的眼里,却更加的生动,他太久,没看到这样如同一团烈火一样令他心动的言喻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里,心跳的声音,如同擂鼓,他胸口一热。
后面,他也没再做什么,就是时不时地吻一下言喻,有时候还会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眼睫毛,她的眼皮,她的嘴唇。
言喻前面还会觉得烦,到了后面,完全没有什么情绪了,她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进入了梦里。
混混沌沌间,半梦半醒时,她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头狼困在了胸怀之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在说:“这一次,你离开不了了。”
是么?
言喻彻底地陷入梦境之中,全身软绵无力,手脚发软,梦魇吞噬了她。
伦敦的一处庄园里,黑夜降临,庄园已经陷入了沉寂之中,沉重的低气压笼罩了整个庄园。
佣人们来来往往全然是悄无声息,没有一丝多余的响声。
顺着铺满了柔软地毯的蜿蜒楼梯上去,从关着的书房门里,依稀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书房里,灯光依旧那么暗淡。
地毯柔软,却早已经被被挥落的茶水打湿了,时嘉然的发尾都已经湿透了,她脸色隐约苍白,微微垂着眼,睫毛不停地翕动着,她红唇紧紧地抿直,手心里一片冰凉,她攥紧了手指,克制着颤抖。
时正锋沉着一张脸,眼里的阴翳都快溢出了,整张脸都被阴云怒火笼罩着,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时嘉然,时家养你这么大,时家养着你的母亲,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