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正在床头看书,她听到了进来的脚步声,却连头都没抬起,她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下。
陆衍喝酒了。
他站定在了言喻的面前,遮挡去了部分光亮。
他没说话,也不动,言喻也没动。
好久,他才说话,声音平平,像是没有情绪一样:“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连试一试都不愿意了,对不对,我现在让你难受了对不对?”
言喻什么都没有说。
陆衍:“我记不起来,我去看医生了,但是就是记不起来,头很疼。”他喝醉了,才有这么多的话,“言言,你相信我没有杀人么?你会无条件相信我么?”
言喻还是没说话。
陆衍脚下一个轻轻的踉跄,忽然就朝着言喻倒了下去,一个大男人,又是喝醉了酒,力道重得很,言喻皱眉。
但言喻也没推开陆衍。
陆衍近距离地看着她,漆黑的瞳仁里全都是她的身影,他的全世界里就只有她,他眸光微动,眼里的光几乎要灼伤言喻。
言喻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抿着唇,手指犹豫了半天,还是贴上了陆衍的脸颊,然后一根一根手指,慢慢地放了上去,描摹着他凌厉的轮廓,在他的脸上感受到了,粗糙的胡茬,透着些微的青色。
言喻眼眸很沉静,看到了陆衍眼睛的深处。不等她开口说话,陆衍眼里的光泽忽然浓密重染了起来,他一低头,就重重地咬在了言喻的唇上,他的气息落在言喻的脸上,低低的,灼热的,他微微喘着气,力道越来越狠,带着恨意一样,不顾及言喻
的想法,像是要将言喻吞噬下去。
言喻下意识地想甩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手上的力道僵持了下,微微有些松懈,一下就被陆衍抓捕到了,仿佛刺激了他一样。
他喷洒着沉沉的酒气,粗暴地扯开言喻的浴袍,浴袍的领子原本就系得不紧,被他一扯,瞬间就松开了。
他粗粝的手指重重地划过了她的锁骨,掐了下去。言喻的反应跟不上他,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都被他抵在墙上,他的眼神时而清醒,时而复杂,时而冷冽,大约是喝了酒,他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轻,言喻皮肤又娇嫩,很快就被掐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触目惊心。
他埋头在了言喻的锁骨间,呼吸很重,很沉,很热,似乎还有隐约的湿意落下,言喻感觉有点痒。
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却感觉一股沉闷压迫着他们,夺取他们的呼吸。
陆衍眼眸里流动的东西太过深沉,太过难以看懂。
言喻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好半晌,两人才平息了下来,留下的是无望的安静,言喻说:“陆衍,我们分开吧。”她的语气是平静的,慢慢的。
比起争吵,所有人更怕的应该是平静。
因为争吵代表着还有期待,而平静,却就是已经放弃了所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