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为什么会让郎君高兴呢?”穗穗想了想,“郎君杀人的话,别人都会怕郎君,而且死了人,郎君会难受的呀。”
李兆又扯了片叶子,留下光秃秃的枝头,他碾碎叶子,难受?
杀了人所以难受?
哼。
他掐碎叶子,面无表情,“我高兴。”
若是杀了人罪无可赦,那十八重地狱又如何?
*
李兆从马鞍旁边取出一个小陶瓷白瓶,里面都是磨得极细的姜黄色药粉,味道很淡,几乎不刺鼻。
他揉了揉额角,力使自己清醒得久一点,拔开瓶塞,往穗穗身上撒了点,像撒面粉一样,随意的很。
穗穗睡得困倦,自然是醒不了的。
姜黄色药粉覆在衣物上,难以被察觉,李兆玄色的衣袖掩唇,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他虽然一天大半时间都在小憩,但是能睡着的时间少之又少。
李兆甚至有些时候厌烦入睡。
李兆撒的是驱虫蚁的药粉,效果极好,不出一会儿,穗穗周边土地上,小小的蚂蚁一只一只往外挪,离着穗穗远了一圈。
李兆把瓶子放回去,走回树下。
穗穗睡得正熟,偶尔发出几句细碎的呓语。
李兆顿了顿,他在穗穗身边停下,蹲下身,从穗穗手里拉走沾了番椒的帕子。
他揪着帕子的小小一角,往灌木丛里信手一扔。
蠢包子。
他戳了戳穗穗的头,扯了扯她的红发绳。
杀猪?亏她想得出来?
“下次再乱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李兆眉目凉薄,看不出情绪。
穗穗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昨夜种种就像是梦一样,她扁扁嘴,揉了揉脸,去马儿边取了干粮回树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