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外面艳阳高照,她就站在池塘边上。
池中只有山石,没有水。
他悄然走近,小丫鬟捂着嘴跑开,她说:“可惜这里没有水,要是有水的话,来年天暖了养点鱼,还能喂喂鱼什么的。”
他上前低头看了眼:“那还不简单,引点水就是。”
徐椀一低头,池中突然满了水,一个人浮出了水面,窒息感扑面迎来,她惊得往池中指了指:“那是什么?”
女人的声音似就在耳边,像是安平公主的,又不像:“那不是你么?”
这话音一落,徐椀扑腾一下落水,惊得她啊地一声,脚一蹬在梦中醒了过来。
蓦然睁开眼睛,花桂正拍着她胳膊,叫着她:“该起了小小姐,这怎么还叫不醒了呢!”
洪珠已经穿戴整齐,一边洗着脸。
徐椀慢慢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心口处跳得厉害。
怎么突然又梦见那些事了,忘掉忘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声喵叫,小猫儿主动爬了她的怀里来,这团柔软似乎感受得到她的惊慌,还拿爪子轻碰着她,小家伙真可爱,她抱着猫儿转身下床。
洗漱一番,才在屋里吃过饭,瓶儿就过来传了话。
说是京里开了学院,办了女学,家里托了人,让几个小姐也过去上学。
就是在上学之前,先在家里给找了个先生简单教一些认字,说是就在西厢房书房边的空屋子里置办了家什,让都过去呢。
徐椀自然是高兴的,特地穿了青衫,里面衣裤方便行走,倒是真个像个小小学士了,就是花桂一如既往的给她弄了包子头,她对着镜子看了看,伸手按着眉心,笑。
临出门的时候,小白又跟了出来。
喵呜喵呜地跟着她身后,徐椀不能带着它,就让花桂抱了屋里去。
昨夜一场秋雨,地面还有些水汽,她小心踩在青砖路上,才走出院子,看见徐妧靠在洪柳身上,哼哼唧唧没个正经的,抬眼看见她了,才站直了快步跑了过来。
姐两个一起走,徐妧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蛮,我好烦啊!”
快走两步,都把丫鬟甩在了后面:“烦什么?”
徐妧叹着气,凑了耳边和徐椀小声咬耳朵:“昨天晚上我爹和我娘又说我的婚事了,我才多大,干什么这么着急就打算上了,还说什么天赐良机的,烦死了~”
徐椀不明所以,抓住了这傻姑娘言语当中的重点:“什么天赐良机?”
徐妧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昨天要黑天时候不是下雨了么,我爹和我娘说,有个叫卫衡的来看小楼里那个,结果被这场雨耽搁住了,没有回去,我娘说这公主的儿子命不好,说不定克亲,她说她瞧着那个卫衡模样不错,家世也好,可以趁我小亲近亲近。”
徐椀才要开口,徐婼和徐婳也在一边那偏路上过来了。
徐妧赶紧扯了她的手,不让她说话了。
二人都站住了,那两个低着头也把丫鬟扔下老远,一起说着话。
徐婳的声音听着有点恼,扬起了一些:“阿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娘说了,卫衡是摄政王的遗腹子,一直养在宫里的,就连皇帝都要宠着长大的,要是……”
一抬头看见这边站着姐姐徐妧,徐婳连忙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徐妧听得清清楚楚,扯了扯徐椀手。
徐椀暗自失笑,上辈子她可没注意到别人的婚事,原来这些个都是打小开始算计的,想必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一小开始打量着外面那些小子,遇着合适的就像逮兔子似的~
不过,她印象当中,徐妧腿上有伤,之后徐婼和徐婳的婚事好像都不错。
就是她当年也没在意过,都是谁家。
徐妧重重咳嗽一声,伸手刮着脸嘻嘻笑道:“诶呦,我这二妹妹是着急找人家了吗?要不要我回头跟爹说一声,让他好好给你参详参详,是勒,听说昨个咱们家来了那个小子,是什么摄政王的遗腹子,连当朝皇帝都更疼三分呢,我看你们就很相当,嘿嘿~”
她一笑,徐婼脸就红了:“姐姐别笑话婼儿了。”
说着加快了脚步,先走了,徐婳不敢顶嘴,也跟了上去。
徐妧在她们后面哈哈大笑,拉着徐椀撞着她的肩头:“什么宝贝疙瘩似地,当我稀罕,徐婼想嫁让我爹给她说说去,我才不要这样的夫君呢!”
徐椀整日和她在一起,也染了些她的性子:“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徐妧扬着眉,踢着脚边的石头子:“我想找个读书人,以后让他天天给我讲故事,家世不要太好,须得巴着我才能活,日日哄着我,不听话我一天打他八遍的那种。”
徐椀目瞪口呆,随后笑得不能自已:“你这哪里听来的,谁又给你讲故事了?”
徐妧不让她笑,直来捂她嘴:“我表哥说的,他说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这样的一个能打他们十个八个的。”
徐妧的表哥,是王夫人兄弟家的,偶尔会见到。
徐椀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他和徐妧从小就不对盘,这话说出来分明是酸表妹彪悍的,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很显然徐妧没有听出来,也就不挑拨了。
徐椀可不能让人误导了她去:“你想想,戏文当中那些吟诗作赋,常年流连在青楼暗巷女人堆里的,难道不都是读书人吗?所以待不待你好,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关系,他要是欢喜你,自然待你好,不用打。”
徐妧笑:“你好像更懂得一些,那你长大了要找什么样的?”
自古以来,女子的婚事都难自已做主,徐椀想起前世那个人,摊手:“我呀,我不找,就看着你好好找个人家嫁出去就得了~”
“你这口气听着怎么像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