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时候没有人进来,不然还怎么说得清:“你放开我!”
顾青城紧紧把人钳在双臂当中,埋首在她肩头,也是叹息:“阿蛮……”
正是纠缠,笑闹声在外面响起。
惊得徐椀狠狠一记铁拐拐在他胸前,逼得他一下放开了她。
回身坐下,才拿起了笔,李显便打头走了进来,淑娴旁边给他撑着伞,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门看见顾青城,都愣了下。
淑娴连忙上前见礼,看见顾青城醉酒很是关切:“大公子这是才在前面吃了宴?怎么了?走不得了?找个地方先歇歇吧!”
她把伞立了外面,李显连忙上前:“表叔,我让你送回府。”
顾青城扬起脸来,只是摆手:“你们出去,我少坐一会儿。”
竟然,还撵起李显来了,淑娴忙是看了李显,李显向来敬重这位表叔,也知东宫多依仗他,这就转身往出走去了。
淑娴连忙跟上,才跟着回来的小宫女在殿外站着,还不明所以,就都被带走了,徐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抄经,放下笔,直揉自己的脸,恨不能有一道地缝这就钻进去。
看着顾青城,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干什么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他长腿一勾,连同矮凳和她都一起勾了自己面前,她才要动,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住,放了自己直跳着的额头上面,轻蹭了蹭。
“阿蛮,我错了。”
顾青城眉心发疼,自顾自拿着她手按在自己额间。
眼看着李显带着人已然没了踪迹,徐椀想挣又挣不开,另外一只手在他脸边比划了好几次,想抽他,又下不去手。
矮凳太矮,他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将她连人带凳勾了面前来,一手也托住了她后腰上,目光哆哆:“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你什么时候能不气了?嗯?”
徐椀双手都抵在他想胸前,也是抬眼:“你喝醉了,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顾青城低头,逼近:“可本王想说,你在这少女身躯当中,可早已不是少女,当明白我在说什么,由着你玩,但是不能由着你胡闹。”
她急急推着他:“哪有胡闹,我安安分分在东宫待着呢!”
他自然不信:“显儿可有为难你?他快十三了,帝王家的孩童心智成熟都早,他既然没有为难你,没有把你驱逐出宫,定是甜言蜜语笼络你了,你可受得住?”
徐椀别开眼:“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孩子,先也为难我,后来是与我说了贴己话,但是你说的这什么话,我什么个什么人,我现在连个像样的家世都没有,他笼络我干什么。”
他贴了她的耳边,却是一声轻笑:“怎地没有?”
呼吸就在耳边,热气烧红了她的脸,徐椀推脱不开,只扭着头:“我有什么,快点放开我,顾青城……”
话未说完,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天外来:“你有本王,哪个不想笼络你。”
说着绵绵细吻都落在她耳朵上,沿着她的耳朵直往下,她的颈子,转过来,又来寻她的唇瓣,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道越发的浓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耳朵里轰地炸开了。
徐椀两条胳膊都被他压紧了,一回头,唇瓣也被他吮住。
她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看着他的眼,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呼吸交缠,他的脸似乎也滚烫得很,意识渐浊,顾青城也是受不住,好半晌才放开她唇,平息着胸中火光,定定看着她:“阿蛮,假的,你要知道,因着我,他为难你只是做做样子,待你好也只是笼络,当不当得真。”
这算什么,徐椀才在昏昏然当中清醒过来,便听着他警告自己。
有的时候,即使看破也不说破,留三分美好,不是很好。
她脸还热着,怒目以对:“人心这种东西,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至少他无心害我,有些人更是信不得,因为他还能丧命呢!”
她知道这是他的软肋,更是扬着眉。
顾青城垂眸,脸色沉了下来:“……”
徐椀推开他,连忙站了远了些:“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生气。”
他一手抚额,并未抬头:“你也不在徐家,怕你是不知,徐妧及笄了,婚事也定下来了,高家那人与你说过,当是不错。你家姐妹也被你大舅舅送入花名册了,托到我这,不日便要进宫。”
徐椀捂住耳朵:“不用跟我说那些,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因此欠你人情……”
顾青城站了起来,脚边的矮凳碰倒,滚落一边。
他快步上前,哪里有一丁点的醉态。
目光灼灼,站了少女面前,他目光深邃,眼底尽是无奈。
“阿蛮,又或许,我只是想你。”
那些话做那些事,也都是借口,到了面前,想抱她,想拥着她,也说些心底的话,那些话大多毫无意义,他只是想说那一句,那一句而已。
“想你,是了,我很是想你。”
徐椀怔住,她侧身而立,别开眼不去看他,光只叹着气:“说什么想我,以后别说这样的话,进东宫那日,就见你将军府里,还有等着你的姑娘小姐呢,还说什么等我,约莫你能等几年,怕是都是笑话,笑话……”
他上前,握住她一只手:“什么姑娘小姐?”
她飞快甩开:“进了将军府后院的姑娘小姐,还能有哪个?”
那日她去送猫,都听见了。
顾青城也是一下想到了,失笑。许是借着这一丁点的酒意,才能更贴近,双手捧了她的脸,这就让她转过头来。
他低了头,笑意渐大:“看来,阿蛮很是在意本王。”
徐椀抬眼,他唇色早变了,脸上一边也红了,她好歹行医两年懂得一些:“你怎么了?受风寒了?烧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