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这个一手抓住了她的耳坠,看着她手足舞蹈地笑,扯得她耳朵一疼,一低头,他乐得更欢了。
赵澜之赶紧掰开儿子的小手,还在小手上拍了一下:“放手你这小子!”
许是拍疼了,赵昶嘴一扁,又要哭,徐椀赶紧抱紧了,诶呦诶呦地逗着他,幸好这小家伙和她天生对盘,片刻就哄好了。
赵昶才三个月,能抬头了,也许是徐椀身上的香味使人心安,这孩子睡得也快,一会儿就睡着了,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接过去放了床上。
花桂在旁守着,赵澜之带了女儿出来:“你娘去徐家了,每一个省心的。”
徐椀抱了会孩子,手臂直发麻,跟了他的身后:“你托了谁给我捎的口信?家里有什么事了?”
赵澜之回头瞥了她一眼:“没事,能有什么事,爹就想你。”
说着让洪运赶车,去接徐回。
冬天眼看过去了,北风也还冷着,只一墙之隔,赵家这么咋呼,郡王府还一丁点动静没有,徐椀走在高墙下,随着她爹的脚步出了大门,也要跟他去。
赵澜之笑笑,也是应了,爷俩都上了马车了,赵澜之从怀里摸出个腰牌来,递给了徐椀:“这东西你收着,有事时也许用得上。”
徐椀低头一看,竟然是从前皇子府的,现在李昇封王又封地,反复看了几眼,也是抬头,递了他面前:“爹,你那来的这东西?”
她爹和李昇向来不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
赵澜之不耐地推了她手,非让她收起来:“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别让你娘知道。”
徐椀心下诧异,哪里肯收:“你还有事瞒着我娘?”
看他脸色,也是不自在样的,她疑心更重,更是挨紧了他些,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被她看得更不自在了,赵澜之一手捂住了她的脸。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娘,你娘动了胎气,珍珠出生那天,不是人皇子府送来的稳婆么,我就上门谢了他一谢,他给我的。”
也怪不得他不自在,徐椀将腰牌收了起来,松了口气:“你们能化解了,那就好,我娘的脾气你知道的,她说不来往就一定不会来往的,你也别多想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看着女儿轻轻地笑。
马车停了徐家门口,徐椀还想下车去看看舅母表姐妹们,却被他拦住了,他也没下车,只说难得一家人得以团聚,得空了再来。
洪运进去接了,徐椀没有下车小有遗憾。
片刻之后,徐回出了徐家大门,匆忙上车。
见了女儿,徐回也是欣喜,相互依偎了一起。
赵澜之非跟着她们起哄,两个都揽了怀里,腻腻歪歪的,当着女儿的面,徐回将他骂了一通,而后又拧不过他,靠了他的肩头上面。
再次回了赵家,赵珍珠已经醒了,又在干哭了,徐回回去之后,一抱他,他顿时变成笑脸,黏在他娘身上。
徐椀也不得不赞叹,这小家伙似乎认人了。
赵澜之摆了家宴,一家人坐了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徐椀说宫里头无关紧要的事,徐回说徐家的事,徐瑾瑜之前迷恋个丫鬟,后来不想这丫鬟有了身孕,因为这丫鬟冷落的姨娘们,也不知道是谁下了狠手,如今那丫鬟落了子,徐瑾瑜心疼得不得了,两个姨娘因互相指责也是反目,王夫人称病不起,可是乱了。
是挺乱的,徐椀又问表姐,幸好表姐还好,小夫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虽然不常回来,但偶尔会有口信传回来,也是让人省心。
徐回又说起了赵昶,提起这个儿子,她也头疼得很。
赵澜之嘿嘿地笑,喝酒,也不插言。
徐椀也陪着吃了点酒,酒劲上来了,也是笑了起来,靠了她娘身上,非要和她娘一起睡。娘俩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徐回也是准了。
夜晚悄然来临,徐椀洗漱一番,借着酒劲赖了她娘的大床上面,徐回让她躺了最里侧,又抱了赵昶一起,这就吹了灯。
回家的感觉,真是由衷的开心,徐椀什么没有想,早早睡了。
这一夜,可没睡踏实,赵昶醒了好几次,喂他吃奶他也哭,哄他也哭,就是一直哭,徐椀也起来哄了他,可他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也哄不好。
徐回无法,只得穿上鞋袜,抱着他下地来回转悠着。
幸亏有花桂一起,不然她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徐椀就在赵昶的哭声当中共度了一晚。天亮了之后,赵昶消停了,徐回才得以好好休息,每日这个时候,赵澜之早就起来了,院子当中都能听见他的练剑或劈柴的嬉笑怒骂声。
今日却是安静得很,回头问了徐椀,是怎么回来的,徐椀迷迷糊糊说是她爹托了口信进宫,说家中有事让她回来的,徐回一下就坐了起来。
家中无事,倒是赵澜之有事。
忙是推了女儿,让她也先穿衣服起来了,年关之时,赵澜之外出寻旧友喝酒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常常早出晚归不见踪迹。
因是信他也并未在意,此时回想这两日他黏糊人的劲头又上来了,有种别样的感觉,让花桂看顾着写小赵昶,穿了鞋就要走。
徐椀迷迷糊糊被她叫起来了,一把拉住了她娘手腕:“娘,你干什么去?”
徐回直言道:“我觉着你爹有点反常,过去看看他。”
她爹陪了她娘七八年了,一直从未离开过她身边,能有什么反常,徐椀以为二人因着什么又有嫌隙了,赶紧相劝。
“我爹能有什么事?他顶多乱吃醋时能耍点脾气……”
徐回挣开她手,心绪不宁:“你还不知道吗?边关又有了战事,顾青城练兵在外,年关都未回京,你爹日日和那些旧部在一起,许是有心了,我得去看看,总觉着他有事瞒着我。”
边关又有了战事?
顾青城一直在外未回?
她爹怎地又对这些上了心了,难道他还想远赴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