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业在温许的眼里就是个纨绔子弟,没把她扭送到官府她已经很吃惊了,还主动提出要帮她,实在是匪夷所思, 帮一个通缉犯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万一被发现他们宇文家都要倒霉,他们俩又不熟, 他们之前还有一些恩怨,犯不着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宇文业轻笑一声, 轻摇折扇,十分暧昧地说:“你猜?”
温许:“……”
“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宇文业看着温许,初见时那么惊艳,现在她面容脏污,衣衫褴褛,形容十分狼狈,一张清丽的脸画成那鬼样子,亏他还认得出来,那么嫉恶如仇的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来,不像她的风格。
温许眼眶有些红,微微有些感动,说:“谢谢你。”
连宇文业这个仅仅见过几次的外人都觉得她不是凶手,可是卫家那群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治她的罪,她想了想,当时也就卫祁帮他们说了一句话,立刻就被主母呵斥住了,这一对比,卫家的人真的让人失望,为了夺卫岭的财产,逼他们俩到绝境,简直是丧尽天良!
宇文业直视着她,,说道:“我也不是白白帮你,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温许瞬间皱起了眉毛,警惕道:“我现在身无分文,能付出什么?”
宇文业正要开口,温许打断他,冷冷道:“除了以身相许,什么都行!”
宇文业笑了笑,说:“那行,你就当我的小厮吧。”
温许点点头,“行吧。”不就是生活助理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来人!给这个……这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宇文业一时语塞,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当初调戏温许的时候可是毫不扭捏,十足的二世祖风范,他只知道温许是卫府二少爷的媳妇,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又没看到她的海捕文书,都是别人说与他听的,别人都叫她卫温氏,连个名字都没有。
温许想了想,说:“叫我小闻就行了。”现在也不方便用温许的名字,索性就用自己本名了,朋友们都叫她小闻,室友都叫她絮哥,叫她絮哥是因为她是寝室长,年纪最大,这一刻,她又突然想回家了。
两个下人过来,问宇文业有什么吩咐。
“带她去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从今天起,她就是本公子的贴身小厮。”他故意把‘贴身’两个字说的重了一些。
温许一阵恶寒,什么鬼。
温许随着两个下人去洗了澡,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她看了看镜子,确实像个清秀的少年,又给自己画了一个男人妆容,加深了面部棱廓,更加像个男子了。
等她搞定好,宇文业过来找她,对着她的新妆容啧啧称奇。
他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哎,你全名叫什么?”
温许迟疑着:“……这似乎不太好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
她知道在古代不能随意告知男子自己的名字,虽然她没什么好顾忌的,但宇文业特意这么问,她却不想说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宇文业忽然有些不耐烦,“问个名字而已,不说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叫闻花絮。”温许这个名字暂时不能用,但不知道为何也不想让宇文业知道自己的本名,随意编了一个。
“噗”宇文业笑喷了,“名字真难听!”
温许:“……”
“收拾好了跟我出去一趟!”
“啊?去哪?”
“卫府。”
落日时分,阳光洒在卫府的庭院里,格外宁静。
卫盛刚回府,换了一套常服,正要去书房处理继续公务。
“大人,宇文业求见。”
“谁?”卫盛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都有些浮躁,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府了。
“宇文隋的大公子。”
宇文隋在江州也是收益舒尔的商贾,与他们卫家在生意上多有联系,卫盛知道他,但不知道这宇文业找他做什么,他们都不认识。
“他来做什么?”卫盛有些疑虑,转念一想,“罢了,让他进来吧。
“是。”
温许随着宇文业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庭院,入了客厅。
宇文业与卫盛面对面端坐着喝茶寒暄了几句,卫盛注意到了宇文业身后的小厮时不时瞧他,觉得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很是眼熟,温许眼眶有些微红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卫盛蓦然一僵,表情变得极为严肃,挥退了左右,关上门。
卫盛十分惊讶问道:“是你……你怎么到这来啦?”
若不是她那双眼睛,卫盛真的认不出她来,还以为她戴了□□呢。
温许眼睛微红,他眼神也太好了吧,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哥,救我!”温许瞬间卸下了伪装,激动的就差抱着他大腿了。
卫盛撇着眉,他前些日子已经接到卫岭的信件了,对那天的事情他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一开始很是震惊,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相信温许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主母那些人不过是想趁他不在江州,又身负皇命抽不出时间回去,想给卫岭安个罪名,让他无法分到卫家的家业。
温许眼泪汪汪地说:“我真的没有下毒害奶奶,信我,真的,我以人格保证,如果我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卫盛宇文业:“……”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到处都在抓捕你,没想到你居然能混进京都来了。”卫盛看了一眼宇文业,“你们认识?”
宇文业说:“我们是朋友。”
卫盛实在想不通温许怎么会认识宇文业这样的世家公子,按理说她出身卑微,嫁给卫岭后也没有出去与其他贵族妇人联谊活动,更别说会认识那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