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见钟唯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知道她必然是吃醋了,不由暗乐,笑着歪到她身边,用腻歪歪的声音说道:“呀,真是难得啊。”
钟唯唯问道:“难得什么?”
重华笑道:“难得你吃醋。”都是他在吃醋,太不公平了。
钟唯唯眨眨眼,立刻就懂得他的意思了,便把一个李子塞到他的嘴里:“陛下洁身自好,很好。”
说完之后,发现重华一直不吭声,而是乜斜着眼睛盯着她看,就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重华笑而不语,只是指指自己的头,再指指她的肚子。
钟唯唯恍然大悟,气得捶他:“这是骂我笨么?”
想想又笑了,都是重华在吃醋,而她夸他洁身自好,那么岂不是在骂自己不洁身自好?
果然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便道:“那可不怪我,我同样很是洁身自好。”
“我知道。”重华揽过她,低声说道:“我怕你不踏实,悄悄跑了,所以不敢不小心。”
之前只是一次误会,她便从苍山跑到了京城,只差一点点,他便失去了她,怎敢不小心。
二人头挨着头,肩靠着肩,手拉着手,都不想说话了。
转眼就到了吕老夫人寿宴的日子,钟唯唯盛装完毕,重华也处理好政务,通知可以出发了。
于是一行人在宫门处汇合,浩浩荡荡地往吕府而去,梁兄得了钟唯唯的吩咐,着重关注吕太贵妃和其手下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可疑之处都不放过。
京中才经过动乱,很多地方还在翻修,虽然人心稳定,难免多了沮丧,见到这样的盛景,便挤满了街头巷尾,围观谈笑。
重华和钟唯唯坐的车驾都是四面透风的,帷幕高高挂起,方便百姓可以看到他们。
有人高喊万岁,也有人高喊大司茶,钟唯唯和重华堆满了笑容,对着百姓挥手示意。
这一天是十八,次日便是十九,乃是重华正式昭告天下,要聘立钟唯唯为后的好日子。诸大臣都是早就得到风声的,看到此时二人同乘,全都笑着赞叹:“好一对璧人。”
何蓑衣站在人群中,远远眺望着重华和钟唯唯,眼睛被阳光刺得很痛。
不知钟唯唯在重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重华回头看着她,笑得和朵花儿似的,还顺便给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玉流苏。
他整理的时候,钟唯唯就一直笑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情意浓烈而缠绵。
何蓑衣心里生出一丝烦躁,转身要走,忽听身旁有书生赞叹道:“真是天生一对啊。难怪陛下看不上其他女子,其他女子和大司茶比起来都是庸脂俗粉,配不上陛下。”
忽听一人冷笑道:“天下何其之大!没有见过广阔的天地,坐井观天,就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了!其实不过自大而已!”
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娇嫩,带着十分的傲气。
书生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在骂谁呢?”
那女子淡淡地道:“骂的就是井底之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