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附加遗产 水千丞 2172 字 12天前

温小辉道:“黎大哥,我请你吃饭吧,现在就去。”

“好啊。”黎朔看了洛羿一眼。

“他不去。”温小辉冷淡地说,“罗睿,走吧。”

“哦。”罗睿小碎步提着蛋糕跑了过来,“黎大哥,我们店的新口味。”

黎朔笑着接过蛋糕:“我今天是不是来的太不巧了,要不改天我再请你们吧。”

“没事儿,就现在吧,正巧我们都饿了。”

温小辉拉着罗睿的手就往外走。

洛羿低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改天吧。”温小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

坐上黎朔的车,车内陷入了一阵难堪地沉默。罗睿和黎朔均是一肚子狐疑,温小辉心情极差,刚才他想摆脱洛羿,现在他想摆脱这辆车,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可惜,没有人会让他如愿。

黎朔一改往日谨慎的作风,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洛羿怎么了?”

温小辉闷声道:“吵架了。”

“我看不止吵架这么简单吧”黎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温小辉扭头看着窗外,半晌,道:“黎大哥,我不想去吃饭了,我喝多了不舒服,你和罗睿去吧,在路边把我放下就行。”

黎朔眼神一暗,突然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

温小辉和罗睿都惊了惊,他们第一次感觉到黎朔生气了。

温小辉有些不知所措,他见黎朔面无表情,本能地想远离怒火,于是急忙下了车。

下一秒,黎朔也打开了门,他冲罗睿道:“你在车里等一会儿。”然后砰地带上了车门,他整了整西装,换了口气,平复情绪,直勾勾地盯着温小辉:“我做这种猜测可能不太好,如果我猜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你和洛羿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头?他不是你外甥吗?”

温小辉顿时紧张起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黎朔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突然轻笑一声:“所以你是为了一个小男孩儿拒绝了我。”

温小辉咽了咽口水,他第一次对黎朔感到有些害怕。

黎朔扒了扒固定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发丝垂下几缕,为他平添了几分野性,他呼出一口气,嘲弄地一笑:“这倒是真的很意外,我一直好奇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啊……”

温小辉愧疚的抬不起头来,他并非愧疚于拒绝了黎朔,而是愧疚于自己的愚蠢,他被一个小男孩儿耍的团团转,甚至错过了可能真正美好的缘分。

黎朔双手抱胸,低头看着自己锃亮的皮鞋,沉默了一会让,再抬起脸来,情绪已经控制好了,他微微一笑:“抱歉,失态了。”

温小辉小声说:“你没有,是我失态了,我一直在丢人。”

“别这么说,感情本来就是一件自我的事情,今天我对自己的修养产生一点怀疑了,我居然嫉妒一个小孩儿……”黎朔低笑着摇了摇头,“男人总是难免产生争强好胜的念头,这点在事业上可取,感情上不可取。抱歉,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黎大哥。”温小辉心里难受不已,他哑声道:“对不起,我当初选错了。”

黎朔微微一笑:“真的很可惜。”

温小辉在这一刻意识到,他和黎朔之间真的结束了。以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出发,黎朔无法接受自己在他和洛羿这个小男孩儿之间选了后者,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换做是他,他也无法接受。从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那里抢来一匹好马,和开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人淘汰下来的二手车,这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这种比喻很残酷、很不道德,但这就是男人,他最清楚不过。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有点失落,有点遗憾,有点解脱,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能认识黎朔是一件非常好的事,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完美的人。

黎朔把他们俩送到了罗睿家,车一开走,罗睿就吼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和他联系了吗!”

温小辉搓了搓耳朵,低低地说:“别这么大声。”

罗睿把他拽进了家里,温小辉看着满屋子少女情怀的粉和蓝,突然觉得特别温暖窝心,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罗睿把他推了进去:“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缠着我,没办法。”

“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

温小辉皱了皱鼻子:“我也不想理他,甩不掉嘛,又不是我的错。”

罗睿重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温小辉,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你教我的,你忘了你当初有多难受了?你还和他藕断丝连。”

“我没和他藕断丝连。”温小辉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我们之间一言难尽,你别叨叨了,我去睡觉了。”

“你站着,你……”

温小辉跳起来就冲进了房间,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你不洗澡洗脸啊!”罗睿冲进去就扯被子。

“不洗,睡觉。”温小辉闷在被子里说。

罗睿看着被子里鼓起来的拱包,就像一只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圆瞪,厉声道:“你他妈的窝囊死算了!我认识的温小辉没有一天不洗脸不做保养,比谁都爱漂亮爱面子,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哭,天大的事儿砸到眼前都照样吃吃喝喝开开心心,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被子里的人蜷缩了起来,身体有些颤抖。

罗睿咬着牙,摔门走了。

过了好半天,温小辉才扯下了被子,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眼圈通红。

第二天一大早,温小辉没打招呼就跑了,灰溜溜地跑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罗睿,他在逃避很多人、很多事,因为洛羿他究竟失去了多少,已经难以估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