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回自己屋吧。”韩恬对韩大柱和邹氏说道。
邹氏苦着脸,“二妞,你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好好说话,啊?”
二妞冷着脸,“爹,娘,您们回屋。”
韩大柱站起来拉着邹氏回屋,把门窗都关起来,随便她们姐俩怎么闹。
“当家的,你怎么那么心大呢?”
“爱咋咋地,都说了这个家是二妞做主,这件事我们怎么做都是错,就让二妞处理,好不容易咱享受到女儿福了,这老三又出幺蛾子,两个姐姐都拉拔家里,对她也上心,她不想着回报,净想着坑自己的姐姐,我看她就是中了邪,需要被收拾收拾,二妞要是能让她清醒了,赶紧把她嫁出去!”
邹氏被吓坏了,什么时候见过她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脸都憋红了。
“当家的,你也转性了?”
二女儿和三女儿可都转性了!转的她都不认识了。
韩大柱黑着脸一甩袖子又不说话了。
邹氏叹了一口气坐在炕岩上抹眼泪,韩大柱坐在炕尾抽旱烟,夫妻俩听到踹门的声音齐齐吓了一跳,对望一眼,抹眼泪的抹眼泪,抽旱烟的继续抽旱烟。
躺在床上的韩盼弟早听到韩恬回来了,看着站在房间里冷冷看着她的二姐,脑子里全是从前那个畏首畏尾永远都不敢抬头的哑巴,那个时候,不管她怎么欺负她,她都不反抗。
有一次村里的孩子打她,那个傻子二姐还冲过来护着她,结果她自己被人拳打脚踢的,傻子傻子的被骂着,身上都挂着伤了。
她没有感到庆幸也没有被保护的感动,她满满的都是羞辱感,就是因为她,她也被连累的没人愿意跟她玩。
为什么二姐那么没用,还是大姐听到动静跑出来把欺负她们的孩子打跑,她的傻子二姐沉默的爬起来低着头回家去,一声都没坑。
她哭的惊天动地,邹氏心疼的抱着她哄着,还把家里的最好的地瓜干给她吃,而那个傻子二姐任劳任怨做家务,明明手腕上的伤都青紫了呢。
会哭的孩子有好吃的,沉默寡言的傻二姐活该做头只会干活的小牛,她其实一点儿都没受伤,谁叫她会哭呢。
想着想着韩盼弟哭了,她现在多可怜啊,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男人,偏偏那个男人是二姐的相公,她的傻子二姐怎么还见死不救呢,只是给她一个机会,她可以有信心争取到二姐夫的欢喜的。
“你不是我二姐,你是谁?”韩盼弟哑着声音道,这一定不是她的傻子二姐,傻子二姐什么都愿意让给她,还愿意保护她,可是眼前的人冷冰冰的,对她冷漠的令人齿寒,那双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让她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你二姐。”
韩恬打量了眼房间,这个房间还是新建的砖瓦房,给韩盼弟的单独房间,自从家里开始养兔子和负责收鸭蛋之后,韩家是旺福村最新赚上银子的那拨人,房子也推倒重建了,现在住的是青砖房,再也不是从前掉着土渣的茅草房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对了,我确实不再是你的二姐,韩盼弟,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面黄肌瘦,形容邋遢,眼窝深陷,头发跟草一样,好好地一个女孩子,你现在拥有最好的年龄,本该像花儿一样绽放,看你呢,形容可怖,怨气横生,你这个样子的人还想有人喜欢你?”
韩盼弟慌慌张张的摸着自己的脸,想爬起来找镜子,可是长时间的绝食让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一个不慎从床上滚了下去,爬着伸手想够梳妆台上的镜子。
韩恬帮了她一把把梳妆台上的镜子扔到她面前。
“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二哥,就是乞丐看到你都会忍不住作呕。”
“啊,啊,啊!!!”韩盼弟看着镜子了憔悴的自己,吓的尖叫着把镜子扔出去,躲在床脚盖住自己的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长得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