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夕阳的余晖在顽抗也赖不住暮色的偏执,悄悄的隐匿起来,安若婉穿着一身红衣,随着许篱洛慢步进入安府。管家见着安若婉和许篱洛来了,慌忙出来迎接,小厮去通知安夫人和安将军。
约莫片刻,孙姑姑便和安客远一起过来了,几人见了礼,安客远便同许篱洛去花厅去聊天去了,安若婉则拉着孙姑姑去了孙姑姑的房间。
孙姑姑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安若婉手里的那几包药,若是说安若婉自己吃的,断案不会拿进来惹得她和安客远担心。
若不是自己的,那这便是给她或者安客远的,她好像和安客远都没病没灾。
安若婉不开口,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孙姑姑的眼神自然是没逃过安若婉的眼睛,她笑着将那几包药放到了桌子上,朝着外面看了看,笑着附耳小声的嘀咕起来。
说着说着孙姑姑的脸便红了起来。
“你这丫头,竟是胡来。”
谁是安府的当家主母,怎奈这安府秦氏的人太过根深蒂固,以防隔墙有耳,这话孙姑姑是故意说出来的。
现在的秦氏得了势,府内的好些个丫鬟小厮都上赶着去巴结秦氏,那会安若婉和许篱洛提着药过来,便有人去偷偷的告诉了秦氏。
秦氏不好直接过来凑热闹,听闻安若婉提着药过来,便吩咐下人盯着孙姑姑。
这会还真隔墙有耳。
那人趴在墙上使劲的听,纵然这耳朵用尽了十二分的精力,也没能听到半个字。
唯有一句,却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这丫头竟是胡来?”
秦氏在房间里跺着步子,嘴里不停的琢磨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安若婉要胡来,这是在世子府,还是安府内?
府内现在她和孙姑姑平分秋色,纵然她不是主母,但谁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的。
安若婉那般的不喜欢她,会不会是想和秦氏一起合谋来对付她?
“兰儿,去看着去,玩玩不得让那孙姑姑和安若婉害了本夫人。”
兰儿总觉得秦氏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妥,也不敢多言,想着皇妃的母亲,总有一天也会被抬了位份的。
孙姑姑此刻已然已经吩咐春诗在小灶那将药给煎了,这个小灶是安客远心疼她,特意为她打造的,连同厨子都是孙姑姑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找来的。
这般的待遇秦氏自然是没有的。
孙姑姑推脱了几次,安客远不答应,索性孙姑姑便留了下来,偶尔还能吩咐那厨子做几个安客远喜爱的拿手小菜也不错。
这院子清静,素来没多少人敢打扰,倒也不错。
夜色渐渐深沉下来,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树梢,如月牙儿般挂在天空,显得万分的单调。
怕许篱洛身子受不了,安若婉便告别了孙姑姑和安客远,还不忘时刻叮嘱孙姑姑两句。
风儿轻轻刮过,吹得那木窗啪啪作响,屋外的花香偶尔会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飘散进来,闻的人舒心不已,此刻却也掩饰不住这满屋子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