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哥连忙侧身让路,“安相请。”
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间还不算太晚,早朝应该正在进行中。
他今日出门的时辰委实是早的,只不过靠着双脚走了一路,到皇宫时便已赶不上早朝。
为相二载,仕宦数年,这倒是安正则第一次迟到早退。
约莫这个时候,段蕴应当已经将明日发兵阳城的消息宣布给了百官,安正则想象了一下明德殿里瞬间炸开锅的情形,按按眉心,忽地有些疲倦。
便没去明德殿,选了条绕远的小路,直接去清和殿等着她。
一盏茶的时间后,段蕴进门。
不出他所料,小皇帝果然一见他便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朕一早上没见安相人影,牵肠挂肚一整个早朝,你却在这里悠闲。”
“我的错。”安正则低低道了一声。
“平日就算了,今日朕还要宣布出兵的事,那一窝子朝臣七嘴八舌可难应付,偏生你还不在。”段蕴抱怨完了才后知后觉问了声,“安相怎么了?声音为何如此沙哑,莫非是染了风寒不成?”
“昨夜歇息得晚了,许是沾了些寒气,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也得小心养着。”段蕴分外自然地上前一步,下一刻,温软的小手就覆在安正则掌上,不满道,“手居然冷成这样。”
安正则看着她这模样,笑意便盈了满心满眼,也不顾自己双手冰凉就反过去握住她。
段蕴下意识往回一缩,转首吩咐何弃疗,“去太医署交待杜仲熬碗姜汤。”
“今日早朝,众卿可难应付?”
段蕴思考了下,回道,“虽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很多,不过场面乱是乱了些,但大体上还能算得上是有序,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情况。”
“京兆尹是何反应?”
“你说卢继祖?”段蕴皱眉想了半天,“朕似乎不太有印象,他好像……他说什么来着?”
“京兆尹没作太多评价?”
段蕴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突然又像是记起了什么,“朕想起来了!卢继祖他今日压根就没上朝。”
安正则眸色稍深,又问,“那段清晏呢?也没上朝?”
“不,皇叔今日上朝了。不过皇叔听说朕要发兵的消息后却没说什么,唔……其实他整个早朝都几乎没说过话。”
安正则点点头,“微臣一个早朝未曾露面,可有人问及?”
“有的,曹中书还有李夕恒都有问过安相的情况,朕便说安相今日身体不适。之后宣布了发兵的事,他们便没有再顾得上安相的缺席了。”段蕴叹了口气,“没想到一语成谶,还当真让你身体不适了……”
安正则听她说话觉得可爱,“胡思乱想数你在行。”
“朕让镇国将军先去征调禁军,巳时来清和殿再做部署工作,安相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