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倾舞的怒气，想象之中的反驳并没有出现，白止只是轻声道：“我说的对你没有好处不是指这个，而是她一旦失控，很有可能会伤害身旁的人，并不是说正邪不两立。”

“额……”满腔的怒火却因为他轻飘飘的这句话而熄灭了。

白止继续道：“你说的倒是不错，圣天学府的那些弟子几乎都认为正邪不两立，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正邪、善恶、黑白就能分明的，很多时候无奈的选择，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

“立场不同……我很赞同这句话。”

白止微微一笑：“地狱和暗盟虽然被人们认为是邪派组织，但他们的做法有些时候比起那些名门正派也要好很多的，就只说地狱的皇泉和暗盟的军师两个人，皇泉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对于任何人的诺言都遵守到底，就这一点，圣天学府之中有些人怕的还比不上她，难道就只是因为她选择在地狱而否定了她的人品吗？或许她只是因为待在地狱比较自由，所以才选择了那里，毕竟圣天学府招收弟子严格，加上有不少的规矩，对于那些普通弟子来说，一旦犯错就是逐出门派的，皇泉那样性格的人，怎么会愿意委屈自己呢？”

“我觉得你是在称赞她。”

“是啊，我就是在称赞她。”白止点了点头承认了，“还有暗盟的军师流觞公子，对于他的身份我倒是有些好奇，虽然是暗盟的军师，但是对于暗盟的管理，比起地狱来暗盟就显得很像是一个正派组织了，可暗盟的宗旨就是隐藏黑暗之中，不能见光，对于他，我很佩服，我和他也见过很多次了，算是半个朋友吧，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是他愿意加入圣天学府，或许再过两年，他就是圣天学府的大师兄了。”

凤倾舞失笑：“你说他？我怎么没觉得他哪里厉害了？我也见过他好几次了，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有些人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看。”

“……”

“说起立场不同，他和皇泉不就是两个最好的例子吗？这些年，暗盟和地狱明里暗里的较量也不少，一个是暗盟的军师，一个是地狱的护法，两人当然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但是，私下两人的关系却很好，若是没有彼此的组织在，他们恐怕是人人羡慕的侠侣了。”

“呵呵……”

“可他们两个，在对立的时候，却又能毫不犹豫的置对方于死地，丝毫不会留手，冷静而又理智。在他们两人的心中，理智在感情之上。”

白止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可凤倾舞却听出了一种羡慕的感觉，他羡慕皇泉和流觞公子？

不是吧？且不说他这样完美的人怎么会羡慕那两个，就说那两个现在的关系，那真是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

果然，无数的事实证明，传闻都是不可信的。

白止一定是因为不知道皇泉和流觞公子背后的身份，所以才会这样说，但她知道啊，一旦知道了真正的身份之后，就再也无法想象出两人相爱相杀的画面了。

毕竟，凤倾梦是“柔弱”，帝流薇那是“虚弱”。

两个都是弱者，可偏偏两个人另外的身份却是强者。

凤倾舞没打算说什么，就让白止保留对那两人的高度赞赏好了，或许将来会有知道的一天。

接下来，白止就着笛子开始吹奏乐音，凤倾舞就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

而此刻，帝无涯他们确实是遇见了一点点的小麻烦，大概就是芝麻大的一点儿麻烦。

事情要从他们忽然之间就变换了地方开始说起，在踏入那间屋子的刹那，那个如同幽灵般的傀儡就出现了。

那张脸，很英俊，也很熟悉。

赵子洛知不知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其他三人是知道的。

秦楚渊，早就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这是要反复鞭尸的节奏啊。

帝无涯在看见秦楚渊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凤倾舞上次遇见的也是他。

不是一般的傀儡，傀儡术加上控尸术，通晓这两者术法的人一般称这种术法就叫傀尸术。

在秦楚渊朝凤倾舞举起手中的剑的时候，帝无涯的心都快停止了，傀儡的速度很快，快到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算要阻止，那也有心无力。

仿佛一切的变故就只是一眨眼而已。

就在他们担忧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就变了。

依旧是那间屋子，依旧是他们几个人，只是少了一个凤倾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帝无涯马上就意识到他们是陷入幻境之中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倾舞是安全的。

而秦楚渊还保持着举剑的样子，却是一动不动了，估计是和背后控制的人暂时失去了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赵子洛有些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