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点头,继续往里走,边走边说:
“我上个月审理过她的一个案子。”
冯欢一点不掩饰内心的鄙夷,轻哼了一声说:
“碰瓷吧。”
女人疑惑地看着冯欢,
“碰瓷?不是呀,是她告她儿子欠钱不还。”
冯欢是爱憎分明的性子,女人这么—说,她马上显出同情的表情。
女人拍拍冯欢的手背,
“你可别同情她啊,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冯欢拧了拧眉,
“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我一朋友前几天被她坑了,我不说嘛,碰瓷!”
女人想了想,小声说:
“本来我这种身份不该给你说这种事儿,既然你这么说……啧,那好吧。”
“嗯,你放心说,我绝不外传。”
女人严肃地说:
“是这样儿的,她说她儿子借了她五十万买房没还,有欠条作证,但欠条呢又是今年才补上的,法院拿着欠条去检验,确实是真的,但是当时我审的时候就发现不太对,这笔欠款她儿媳妇儿压根儿不知道,所以法院就派人去摸底查了查。”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了,他儿子正和他儿媳妇儿闹离婚,按照法律规定,这笔欠款就是婚后共同债务,女方也要承担一半,而且就她说的,这五十万是用在买房上了,可是那房产证上是女方的名字,我们调查过,女方家庭条件比较好,这房子是当初女方家长买的,人家还留着当初付款的存根儿呢。”
冯欢明白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坑人家钱么!真是有什么妈生什么样儿的儿子。”
女人点点头,
“是啊,所以这案子当初我驳回了,可她还不服,接着上诉,结果一样被驳回了。”
冯欢沉着脸想了想,
“不行,我得问问我那朋友,有没有被这老太婆坑了。”
说着冯欢掏出电话打到了虞斯言的公司。
虞斯言正和项翔在菜市场买菜,冯欢就是打爆了电话也没人接。
连打了好几个,冯欢放弃了。她把手机放回包里,
“我先陪你看完,然后去找他好了。”
……
而这时候,吕越正端着一杯牛奶,慢悠悠地给画师描述着未成年版的韩东,
“不对,腿要再长点,对,你把腰画这么粗干什么,细点!”
画师有些情绪激动地说:
“吕先生你不是忽悠我吧,这身材比例,绝了!长大非得是个妖孽不可啊!”
吕越喝道:
“说什么呢,这是我恩人,你再说他是妖孽试试?我一杯牛奶我淹死你我!”
举着牛奶作势要砸,手机突然就响了。吕越叮嘱了一句:
“画好点啊。”
接起电话,他换成办公的语气,彬彬有礼地说:
“我吕越,您好,唉,对,签证我下午就拿得到,我确定,后天?这样,我问问老板再给您说,好嘞,谢谢您啊。”
接了旅行社的电话,他又打给虞斯言,优雅的声线瞬间消失,
“虞斯言,刚才旅行社的主管问我,后天早上八点启程,你看成不?”
虞斯言说:
“八点启程?说请楚点!”
吕越不耐烦地解释道:
“就是八点的飞机!如果你觉得时间可以,我就给她说了,她后天早上六点就派车来公司门口接咱们,哎呀,跟你说点事儿怎么这么费劲啊,让项翔来听!”
虞斯言俊脸一垮,
“老子听懂了!听你个屁听,行,就这样。”
挂了电话,虞斯言飞起一脚踢在项翔的小腿肚子上。
项翔趔趄了一下,愣然的问道:
“你踢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