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念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对阮聿尧说了一遍,她只是希望阮聿尧知道她这里发生了什么,及时沟通,知道对方现在的特殊情况,平时的相处上有了不方便之处,她希望阮聿尧可以理解一下她。
起码,这几天她不会整天在花店,一天去一两次花店,看看,结账,在母亲出院之前,她都要在医院里呆着,照顾在一旁。母亲这个情况,请人照顾,不太好,不如她亲在来照顾的好,只是几天而已。
阮聿尧听完她说的这些,沉声地问:“苏正东还是不同意离婚?”
“我不知道,他今天喝醉了去见的我妈,明天醒酒了,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说法。”邹念实话实说。“但我会努力说服他,和平离婚,以后都在一个城市,难免还会见到面,我无心伤害他,我和他一开始就不适合。”
即使她了解苏正东这个人,也猜不到离婚这件事上苏正东到底怎么打算的,已经诉讼离婚,他挣扎能挣扎多久?根本没有用处。
他点头,没说什么。
“我会处理好的,离婚的日子不会太久,你不用担心我。”邹念认真地对他说,她有几分忌惮他刚刚高深莫测的眼神,邹念很怕他会因为她做些什么,这个男人,做什么总是无声无息,苏正东不是他的对手,宏远,不是阮氏集团的对手。
他笑了笑,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薄唇紧抿地依旧是没有说什么。
车里,非常安静。
两个人一时间各想各的事情,都在沉默着。
大概有几分钟,他突然说:“对不起,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望你母亲。”
“没关系,我很理解你。”邹念对他说。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无人经过的街边车里,一番热吻,阮聿尧的唇边带着极致诱/惑地气息,性感地薄唇一张一合,他轻轻说,“念念,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你相信我。”男人此刻眼眸认真,仿佛许下誓言。
她点头,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他。
车内,两个身影深吻着纠缠在了一起……因为难过而亲吻,因为安慰而抚摸,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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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邹念在医院里没有走。
从下午开始,母亲就一直叹气,她也不知道母亲是这次气的身体累了才叹气,还是心里仍旧担心她出轨不学好的事情而叹气,总归,都是她的错,然后她也开始不停的叹气,不敢让母亲听见。
第二天苏正东来了。
来之前有给邹念打电话,邹念在医院走廊里接的电话,苏正东=在电话里道歉,说他要来医院,邹念没有阻止,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希望苏正东能来撒一个谎,让母亲不要再怀疑她出轨的事。
苏正东答应了,他可能真的是懊悔不已,醉酒,真的是害死人。
在他答应了那一刻,邹念切断了通话,她很无语自己,人性真的很丑陋,她不看别人,单看自己就已经足够丑陋,做了让人唾弃的事情,还求别人来帮忙说谎辩白。
她摇摇头,算了,总不能出门自己一头撞死在外面。日子要过,还要继续的活着,慢慢适应这样恶心的自己吧。在适应这样的自己的过程中,她不知道自己错到了什么程度,无法看清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衡量,那么,抬头还有苍天在,人贱,自有天收。
她希望,自己不要错到让老天都动怒。
邹母的病房里,苏正东带着认错的态度而站,身形挺拔,抬头对病床上的邹母说:“妈,对不起,昨天我真的喝多了,出差回来太累,又参加了一个哥们儿的婚礼,被人劝酒就没有忍住。您打电话找我,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我就对您胡编起了念念有婚外情的事,但我不是因为念念跟我离婚我要报复念念,我其实是希望您能阻止她跟我离婚。”
苏正东表情在脸上没有挂着半分,五官完全是麻木无感的,说的这些,仿佛就是真的一样。
病床的邹母,信了。
邹母闭上了眼睛,没有理睬还在解释的苏正东,是啊,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让自己干妹妹有了孩子的男人,在岳母眼中本身品质就已经很差很差,还这么做,邹母一时怎么会原谅?
“别说了,跟我出来。”邹念叫他。
她的手指,扯着他的衬衫袖口,不敢用力,怕扯坏了他衬衫袖口的纽扣。邹念和苏正东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邹念回头关上了病房的房门,站在走廊里对他说:“我觉得我不该对你说谢谢,是你让我妈住院的,这是没事,如果我妈有事,我饶不了你,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但你现在来了这里帮我解释,宁可诋毁自己,也在我妈面前挽回了我这个当女儿的形象,我感激你这么做了,你可以认为我这个人很虚假,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因为我做了坏事之后,这个世上唯一要欺骗的人,就是我妈。”
苏正东点头,“我知道。”
他能理解,点头时他声音非常的淡,眉头紧蹙。
邹念又说:“我妈和你妈不是一样的人,虽然年纪差不多,你妈能接受你做错任何事,哪怕你出轨一万次,但我妈不行,会以女儿的一次错而在心里永记。苏正东,我们都有错的,一开始你逼我嫁给你就已经是个错,后来,我和阮聿尧接触也完全是你和你妈在联手促成,我不想参与你们苏家和阮聿尧之间的恩怨,但你的确把我推向他过。身边推出去的人,为什么有时候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不回来?那是因为被推出去的这个女人,性格生硬,倔强,坚决不会吃回头草,无论到了什么境地。何况,苏正东你该承认,我和你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不爱你,一直都没有爱过。”
“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逐渐的开始不爱一个人?我要能成功的办法,否则,你让这样的我怎么办?”苏正东的表情痛苦,眉头皱着:“你有不爱我的自由权利,我也有爱你的自由权利,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离开我,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拥有你?”
苏正东走不出这个漩涡,爱情,可能是他人生中让他认为最棘手的东西。
认识邹念,渐渐眼神放在邹念的身上,到在眼神的观察下,被邹念深深地吸引,想到结婚,就想到了新娘是她,他不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但是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现在一样,还爱她。他自认是一个挑剔的人,别人用过的杯子他不用,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他一根手指都不想碰,嫌脏,眼里,手上,都有洁癖,逢场作戏会把自己作戏到呕。
可是,邹念的身体,他知道阮聿尧一定碰过了,这是不用怀疑不用侥幸去想的事实,但他依然还想碰她,甚至,想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有想要强/暴她的冲动,但他不敢,还能用理智压抑住自己,还没有完全丧失那几分理智。
邹念低头,沉默了片刻,见他在等她给一个答案一样,她抬头,看四处无人靠近,才摇头说:“我不知道,苏正东,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始不爱一个人,如果你恨不起来我,就干脆,干脆不要见我了。”
“不要见……”他琢磨着这三个字,冷笑,“多狠,不要见。”
邹念摇头解释自己的本意:“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少见,也许我们少一点见面,慢慢的你就淡忘了我这个人,你的身边还会有新人出现,旧人总有一天会忘记。”
“算了吧,谁是谁的旧人,你是我的?还是……我是你的?”苏正东看她,男人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用了几分力气,捏的邹念下巴疼痛起来,她抬手,往下掰他的手。他松开了,对她说,“要离婚是吗,等我想想,你最近一定不要惹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跟不了阮聿尧——”
他眼神微冷地转了身。
邹念下巴很痛,转身看他离开的背影,她不敢辩解一句自己和阮聿尧没关系,都是明眼的人,看得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一味的辩解,反而让人更加生厌。他说他有的是办法,邹念是相信的,因为她和阮聿尧之间,还隔着许多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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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
阮家有长辈过生日,萧玉华的意思是,叫邹念也来,一家人在一起热闹热闹。阮聿尧没有意见,他就打给了邹念。
邹念在家,母亲已经出院两天,她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去的外面院子里接听。
“生日?”她想了一下。
阮聿尧在说,她在听,邹念反复思考了几分钟,问他:“你认为呢?我怀了孩子不假,但是这样总出入你家,还参加你们阮家长辈的生日,总归不太好。当天会有外人在吧?让别人怎么看我,你让我怀孕是你的本事,但我呢,别人的眼中你有妻子,我做不到卓笛不在家我跟你一起去。”
邹念说的是实话,她的压力太大。
如果自己跟阮聿尧是正常关系,正常的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她不会有一分担心。可是这样一个怀孕的第三者去了,就会像个小丑一样。当场丑的永远不会是阮聿尧和阮家的额人,只会是别人眼中的……她一个企图母凭子贵的平凡女人,会被众人耻笑,一些异样的眼光,免不掉要承受。
阮聿尧没有为难她,点头。
说完了之后,邹念进去,邹母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邹念回答:“一个领导。”
女儿这样说,邹母就没有再问,细问那些工作的事情也不会问,压根就不懂得女儿的工作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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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阮家,阮聿尧对母亲说,这几日邹念的母亲住院,邹念在医院要看护,挺严重的,不方便参加长辈的生日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