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白禹对自己的那个吻,脸色更加难看了。

傅何歆见状也觉得刺激差不多,朝皇帝招了招手。

皇帝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白禹的手突然就抬了起来,轻轻地覆到他的头两侧,“是这里不舒服?”

皇帝再一次愣住。

恍惚间看见了那个还没他高的白禹,踩着有他半人高的凳子,手越过椅子靠背,贴到他头两侧,“皇兄,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心口猛地一抽,迅速抓住白禹的手,想把他从自己额头上扯开,可是两个人力气悬殊,要是白禹不让他,他是没办法把他的手扯开的,争执之下他手指突然蹭到什么,他一抬眼就看见到白禹手上一条从手背蜿蜒至袖口深处的长疤,疤痕已经很淡了,但是从现在疤痕的样子还是能依稀看出他刚刚受伤时候的惨烈。

脑子不由得再次浮现出白禹说的那句,“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伤口,十四次险些伤到要害,两次濒临死亡,没有一处不是为了你。”

而就在他晃神的这一会儿,睿王的手已经在他脑子上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手艺,刚刚还又胀又疼的脑袋,已经松快了不少,加上睿王身上那股独特的熏香味道,有点苦又很冷冽,但是又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犹如长大后的睿王本人,严肃又冷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在哪里,只要睿王就一定不会出事,纵然他心底恨了他那么多年,依旧无法否认,睿王身边依旧是他觉得最安稳的地方。

此刻享受着睿王的按摩,嗅着熟悉的苦香,眼皮也不由得渐渐沉了起来。

“休息会儿吧。”傅何歆说着把困得有些发懵的皇帝摁到了自己大腿上,手上动作不停,“朝堂上的事,让你底下的人去愁,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听清,不过他在闭着眼睛趴到他腿上没一会儿,身体就松软下来。

傅何歆问12315,“他是真睡着了吧?”

经过上一次皇帝偷换他玉佩的事,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因为他在奋发向上,努力攻略皇帝,12315此刻也分外的大方,没扣他的风流值,直接道:“放心吧,他已经睡着了。”

傅何歆这才松了口气,心想把田如意留在身边果然是正确的。他之前是从12315给的情报里知道皇帝对睿王从心理上有些依赖,但是,这种依赖太不靠谱了,他不敢赌,于是找田如意要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安(cui)神(mian)熏香,混在了睿王平时用的熏香内,先和皇帝吵一架,消耗他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的精神力,再配合他周身的熏香,几天没休息好的皇帝果然觉得困了,睡倒在了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弟弟身上。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皇帝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有噩梦也没有莫名其妙地惊醒,他都快忘记上一次睡得这么舒坦是在什么时候,裹着被褥微微侧过身,正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差点没从床上直接跳起来,睿王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昨日到软禁睿王的地方去看睿王,然后两个人吵了起来,再接着……自己就睡了过去。

回忆到这皇帝顿时冷了脸,对自己一到睿王身边警惕性就降低的这个事实十分不满,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上一次让睿王留宿宫中的那天晚上,他也睡得很舒服。

自我嫌弃了好一会儿,皇帝的目光终于又移到了睿王身上 ,估计是肩膀上的伤,以武功出名的睿王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连他醒过来在床上一惊一乍大半天都没发觉,眼睛依旧紧闭,呼吸也很是平稳,看来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和自己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也差不多,都觉得很安定。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没了那份嫌弃,再次移到睿王脸上的时候,竟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东西,睿王日常里很少笑,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都有一种旁人所不能匹敌的从容,像一把已经开锋的利剑,又冷又戾,太强太锋利,皇帝无法驾驭他,所以忌惮以至于憎恨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此刻的睿王身陷梦中,又因为身上还带着伤,不止是脸上的冷硬没了,眉眼周围还渗透出层花瓣似的粉,晕出了片旖旎景色,皇帝的目光慢慢往下,他才发现自己弟弟长得确实不错,尤其是那张嘴,平时冷着脸不明显,此刻全无防备的模样,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颜色很淡形状似倒弓,便是不笑嘴边也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而且唇形饱满,此刻微微张开,更诱惑着人亲吻撕咬。

皇帝脑子里再次浮现出睿王亲吻他时候的情景,不过当时他太过震惊,也光顾着震惊了,什么都没感觉到。

现在盯着睿王的嘴唇,又睿王无礼在前,什么伦理、什么不伦一时被抛到了脑后,倾身就准备回味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皇帝心里的那些旖念顿时散的干干净净,喊了一声,“稍待。”连忙起身穿好衣服,确定身上没什么刻意的痕迹,才过去把门打开,看见是这几日一直跟在睿王身边给睿王换药的老先生才松了口气。

“老夫参见陛下。”田如意道。

差点被人抓奸在床的皇帝还有些尴尬,简单道了一句,“无需多礼,你去替睿王换药,朕还有有事便先走了。”直接出去了。

田如意或者说易容成田如意的周骞立在门外,待皇帝走远了才慢慢进了屋,床上刚刚还在睡得迷糊的傅何歆已经坐了起来,目光清明,半点不像才睡醒的样子。

周骞背着药箱走过去,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再看看他松散的亵衣,忍了又忍才没把药箱给砸了只是道:“王爷你伤口还未痊愈,某些药物伤身,还是少用微妙。”

他指的是傅何歆和他师父要的那三种药,一种是助眠,一种是助兴的春药,他师父和他说过,这种药一般人中了招都没什么感觉,不过很禁不起撩拨,稍微一点旖旎就会燃起欲望,之后如果真的和人发生关系也会比平时更加持久。还有一种是和第一种相对的让人难以安眠的药,它的解药便是傅何歆和他师父要的第一种药。

这三味药特点都是都无色无味,而且很少见,就算是知道它存在的人,没有中了招根本无法察觉。周骞鼻子已经足够灵敏,他也是在进来到床边嗅了会儿傅何歆身上的味道,身上起了反应之后,才察觉到熏香不对劲,皇帝在这样的地方和睿王睡了一个晚上,会发生什么?

周骞脸再次黑了,给睿王换药时候又没注意控制力道。

忍着痛的傅何歆欲哭无泪,他大概知道田如意在气什么,上一次他弄伤自己的时候,田如意也这么用力的给他换药,这一次他给皇帝下药,皇帝又在他这边留宿了一晚上,在田如意看来,估计两个人该做的都做了。

傅何歆又不能解释,他也不想和皇帝睡,只是在他皇帝醒来之前把那种催情的药放到熏香内,为的只是让皇帝误会他自己对他的身体起了欲望,以方便之后的攻略。

只能咽下所有苦水,乖顺地应田如意一句,“本王以后一定注意。”

可是,他好像觉得,田如意下手的力度好像更重了。

皇帝回了皇宫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日的事,白日里再忙,关于睿王事下面大臣争执再严重,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到了晚上还是无法安眠,每每闭上眼,眼前就不由得浮现出白禹泛红的眼角。

这样折腾了近一个月后,皇帝终于又一次去了软禁白禹的地方,情况还是和上一次差不多,只要待在白禹的身边,哪怕两个人只是坐在院子里喝茶看院子里那棵不知道是什么的花树,他都觉得很惬意舒服,不一会儿就在院子里的长塌上睡了过去。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皇帝再看白禹,就算这一次他过来到现在,白禹除了对他行礼后再没对他说过一句话,他脸上也没露出半分不悦,太久不得安眠,让他体会到能睡一个好觉的诱惑有多大,心里甚至生出个荒唐的想法,等他摆平白禹外面那些手下,折断他全部的羽翼,索性就把白禹囚到自己的身边,他不是口口声声为了自己,那么让他待在自己的身边,也算对他最大的恩典了。

只是还没等他真正实施这个想法,外面又出事了。

第22章 风流攻<二十二>

皇帝在刑部那边的人悄悄找上皇帝,有人拿着睿王杀了杨重廷满门的证据找上了他们,可是睿王党现在这么猖獗,要他们硬判,他们也有些忐忑,斟酌再三还是来问问皇帝,要不要判。

皇帝听到后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杀杨重廷满门的人是自己,怎么会有白禹派人杀人的证据?

而也正是借着现在证据不足,睿王又有极大嫌疑为由,才提出软禁白禹,要是白禹当时不答应,那么他就给他扣一顶谋反的帽子,逼反他,反正现在他们手上实力差不多,而且白禹名声上又不占优势,杀人不想获罪而反,除了他那些亲信朝中中立的没几个会帮他。

如果白禹答应了,他在软禁白禹后对失去首领的白禹的党羽施压,群龙无首下,总有些人会坐不住,也有一些人会选择冷静旁观,到时候他便可逐一击破,即便到时还有漏网之鱼也不成气候,即便没有证据他也敢杀了白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软禁白禹之后对他心生恻隐,不想要他的命之后,会有白禹指使人杀害杨重廷满门的证据。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才收到有证据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去看证据的真假,白禹的暗卫统领徐以就直接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