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口水,刘小昭问:“铺床还挺繁琐的,你不去帮忙,叔叔们行么?”
分发着巧克力和特产大饼,奶奶拨开宴旸试图帮忙的手,只一瞥,就是疼极的宠爱:“两个小姑娘没手劲,有她爸爸就够了。小刘,来,吃块巧克力。”
盛情难却,刘小昭接过撕开的包装袋,取出,轻嚼,奶香与榛子碰撞的巧妙。张开掌心,漂亮又皱巴的包装,标满了德文。
攥紧,她望着闲着抠手的宴旸:“阿姨呢,没一起来?”
刘小昭笑意平实,细眉与嘴角都是上扬的弧度,很难不让人喜欢。宴旸挽住她,眼睛如水洗的纯:“我爸送我报到,我妈中秋节过来看我,一替一个,互利互赢。”
刘小昭哑然,如果没记错,中秋节就在一周后。宴旸家在卢川,大学在江城,同属一省却南辕北辙,交通很麻烦。
正想着,宴父将藕荷色的蚊帐系好,招呼两个室友一起用餐。
自是被她们婉拒,宴旸又劝说了几句,只能遗憾地挥手再见。
带门声消弭了七嘴八舌,平和的,与半小时前无异。姜齐齐舒了口气,横竖连消,很快便‘bonus time'。
刘小昭正缺人开黑,尤喜刚巧进来。超市的塑料袋,刮来一阵清凉水的味道。
入门处粉噗噗的床铺太显眼,与学校统发的三件套格格不入,尤喜挑眉,好奇地问:“宴旸来过了?怎么样,实物与照片相符不。”
开学前的暑假,爆照,是最核心的环节。好事者专业潜入空间,遇见颜值高的,转载班群,称赞啧啧然。
宴旸的旅行照,就是这样被扒出的。当晚,她收到数十条好友申请,自然,以男生居多。
扫了尤喜一眼,刘小昭啃了口雪梨,咯嘣,很脆:“是个美人,一个备受宠爱的美人。”
宴旸有栗子色的卷发,双腮像颗苹果,糖分与维生素c充当胶原蛋白。烟灰的及膝裙,从肩头笼着欧根纱,纹着大小不均的星子。裸.露的腿不算很细,却很长,白的像荸荠。
比高中的早恋分子,艺术特长生还要美。
尤喜站在空调下吹风,褪去脸颊的潮红与汗,问得急:“什么意思?”
“全家人的掌心宝呗。”刘小昭点着屏幕,笑,“你是没瞧见,宴旸家全体出动,乌泱泱一群。大人铺被子、发零食,她坐在桌上,气定神闲玩手机。”
“天,人家这才是亲妈亲爸。”尤喜啧了几声,瞪大眼睛,“换做我,不是白眼,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卡在某关过不去,姜齐齐长吁一气,放下手机:“宴旸家基因真好,一水的大长腿。在她面前,我犹如向长颈鹿摇尾巴的柯基。”
“哈哈哈哈,没事,你还有胸。”一米六五的尤喜与一米七的刘小昭,很是幸灾乐祸。
咳,女生体重一过百,不是个高就是.......身怀巨大生物武器,不用加海绵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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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夜,弯勾月,凉风吹。站在a栋观景台,能看见塑胶跑道外,被墨水泼开的山黛。
洗漱完,宴旸顶着干发帽,晃着澡篮回寝室。楼道很静,浸了水的凉拖吧唧吧唧响,正巧,口袋有电话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