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翻玻璃杯,宴中北忍无可忍:“宴旸!”
被训斥声吓的不清,服务生匆匆下单,远离是非之地。
擦净桌上的水,宴旸取掉拉链上的小狗挂件,笑意乖巧:“是这只狗,不是您想的那只狗。”
想说她几句却又狠不下心,宴中北扔掉浸满水的纸巾,靠着背椅缓缓呼气。
转着眼珠,俞筎缓和气氛:“经常听中北提起你,学习好,人长得也漂亮。我家木衡除了长你几岁,其他的什么都比不上。”
扫着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木衡,宴旸咧着唇笑:“您说笑了,木衡除了年纪老还有个子高啊。生物学上的构造,让他并不全是一无是处。”
咬住牙,俞筎从身后取出纸袋,脸色灰白相接:“刚才在商场买了一双鞋子,想来想去,我年纪大了,还是适合你。”
解开漆黑的绸缎,鞋盒内是valentino的枚红防尘袋,宴旸笑了下,拆的毫不小心。
经典的中跟铆钉鞋,38码半,很合脚。俞筎为了讨好她,还是下了些功夫。
将鞋子丢在一旁,宴旸在骨头汤里涮了一片小白菜:“如果我没记错,卢川可没有华伦天奴的专卖店。阿姨,你真厉害,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俞筎还未卸下密不透风的笑意,宴旸打个响指,吩咐服务员将刚上羊肉和没上的菜品一齐打包。
宴中北睨她一眼:“你到底吃不吃饭了。”
“谢谢爸,我吃好了。”左手拎起打包袋,宴旸提起精致的鞋跟,随手一撂,鸳鸯汤瞬间涨了潮,滴滴答答浸花了红底百格的桌布。
生怕被烫到,宴中北只顾着躲避汤汤水水,待他反应过来,宴旸早已踩着平底鞋,躲在人声鼎沸的节日浪潮里。
打开手机,十条未读信息。
清一色的程未。
“睡了一整天,发现自己钱包忘了带,内裤忘了带,你能陪我去买么。”
“请把‘内裤忘了带’这五个字屏蔽掉……”
“我真忘了带钱包,真的。”
“......”
“咚咚咚,在吗?在吗?”
“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我真不是流氓.....”
挤进观光电梯,宴旸缩在角落,玻璃窗外的建筑物渐渐变得高不可攀。
她说不明白复杂的心情,只希望电梯不要停止坠亡的脚步,永远停在此刻就好。可惜,电梯的性能很安全,一点钟的光芒无情拆穿她眼底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