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庆生猛地伸出利爪……不,是时伸出手朝陈昭后领抓了过去。
陈昭反应也不慢,拔腿跑到沙发后面,耀武扬威道:“想抓我?做梦吧!”
毕庆生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捏的咯咯响道:“大人今天不在家,我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陪你慢慢玩!”
陈昭不服气道:“干嘛?不就是摘你一支梅花吗?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再说了,你又没说不能摘,不知者无罪吗,大不了下次我不摘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错,你早点说清楚,我不就不摘了吗?”
“一枝梅花?”毕庆生冷笑一声,“很好,那我问你,那你为什么要把它藏在你床底下?”
陈昭眨眨眼,一脸无辜道:“什么床底下?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毕庆生森森道:“陈昭,你别跟我装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动我的花,别动我的花,你偏偏不听,不但折了我的梅花,还把它藏在床底下,还好意思恶人先告?”
陈昭见事情瞒不住了,一扬脖子道:“那……花开了不就是让人折的吗?我看那花开的香,折一只放在房间里,净化一下空气不行吗?”
毕庆生冷笑一声道:“行,怎么不行,那我觉得我那话不够肥,不如我把你杀了,埋在下面当花肥,行不行?”
陈昭一抖道:“那当然不行!杀人是犯法的,毕庆生你……你别冲动。”
毕庆生道:“偶尔冲动一回也没事。”
说着,毕庆生朝陈昭追了上去,陈昭立刻拔腿就跑,两人在屋里围着圈跑了起来。
“毕庆生,你……你冷静点,大不了、大不了我买一颗梅花回来还你不就好了?”
“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蛋,什么都只知道用钱买,你知不知道这株梅花花了多多少工夫,你摘梅花就算了,你特么直接折了我半棵树是怎么回事?”
陈昭边逃边道:“那……那是我不小心,我就是想摘高点的那个,谁知道那树那么不结实,我就只是轻轻一碰,它就断了,那我只好把它拖回来,肢解了放我床底下了。”
毕庆生冷笑道:“这么说,还是我梅花的不是,长的不结实,居然让你‘轻轻一碰’就断了。”
陈昭道:“可不是……”
“你说什么?”毕庆生大怒,“陈昭,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叫毕庆生!”
从小到他,他最怕的是廖坤乾,因为打不过他,第二个就是毕庆生,因为毕庆生要是想对付一个人,他就会一只盯你到死,直到他报仇雪恨为止!
可以说是毅力超乎常人。
陈昭被追的到处乱窜,眼看着毕庆生要扑上来,陈昭伸手拉开面前的一道门,一个飞跃冲了出去,借着“砰”一声,门被关上了。
陈昭拉着门把不放,嘴里喊道:“毕庆生,你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了咱们在好好谈谈行不行……操,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陈昭话没说完,打了个寒战,一回头,入眼的,是一片雪白中夹着几分翠绿的常青树。陈昭手还拉着门把不放呢,整个人还没回过神呢,就听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
陈昭连忙伸手去扭门把,门这会儿已经被从里面反锁了,根本推不开。
陈昭冻得瑟瑟发抖,本来就没穿几件衣服,寒风一吹,陈昭感觉自己脑壳都冻疼了。
冷的实在受不了,陈昭一个劲儿拍打着大门,“毕庆生!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快点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你想送死老子啊!”
这会儿毕庆生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明显带着与刚刚不同的愉悦道:“不是你自己要跑出去的吗?那你就好好在外面待着吧!”
陈昭被动的左手臂、给手心哈热气,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动的鼻子都红,脸颊却发青,陈昭抖着不利索的双唇道:“毕庆生,快……开、开门,窝、窝就快要被冻shi了,真的……快冻shi了……”
毕庆生道:“你放心,等你真被冻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或者……你求我,求我让你进来,没准我会同意。”
陈昭哪里是会出口求人的人,他这辈子就因为嘴硬吃了多少回亏,依然没能改过来,这会儿毕庆生这么说,就算他把门打开了,陈昭也不会进去了,就回道:“最毒处男心,毕庆生,你好狠……”
“哼!”门里传来毕庆生的冷笑,“看来你是想在外面冻一天了,那好,我成全你!”毕庆生说完,转头喊了一句:“你们谁都不准给他开门!出了事我担着!”毕庆生说要冻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冻死他,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差不过了好不到五分钟,毕庆生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陈昭也不蠢,已经在公园里跑起步。
毕庆生冷冷一笑:“这家伙到还不蠢,不过……我看你能跑多久!”
结果陈昭不过跑了二十来分钟,就累成了狗喘似的,走路都托着腿。
毕庆生拉开二楼窗户,站在阳台上问道:“还不打算求饶吗?”
陈昭仰起头咬牙发狠道:不求!死也不求!
毕庆生看他那样,就明白了,点点头回了一句:“很好。”
陈昭虽然已经跑得两腿发软,毕庆生看马戏似的站在那儿看着,还就见不远处有人朝这边走来,那人一头长发,黑色的大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踩在雪上留下一道道脚印。
而当毕庆生看到那人帽檐下的那张脸时,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不同于之前被陈昭摘了梅花,现在的毕庆生,眼中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不过是一瞬间,陈昭的脸色换了好几个色号,接着一言不发,转身疾步朝楼下走去。
陈昭又跑了会儿,实在跑不动了,走到门边,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什么声都没有,陈昭冻得有点受不了了,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把门踹开算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这一脚下去,很有可能整个大门都得废,这天寒地冻的,没了门全都得冻死。
陈昭挠了挠头发:“怎么办?毕庆生那家伙,该不会真要把自己冻死吧……”
陈昭正嘀咕着,后面忽然传来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叫到:“陈昭?”
陈昭浑身一颤,原本被动的发青的脸,这会儿却白的有些仓惶,甚至一时没能回过头来。
身后那人低低笑了笑,却并非开心的那种,反倒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轻蔑。
“你现在……是被赶出来了吗?”那女声继续道,“也对,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变态,会被赶出来,不过早晚的事情而已……”
陈昭身侧的拳头紧握,猛一转身看向面前的人,不正是不久前刚从国外抵达机场的司徒元静吗?
原来司徒元静和儿子司徒骏分开之后,并没有独自去宾馆,而是让人把车开来了首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