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是同一瞬间,夜寒便到了岑言面前,手轻轻抬起,托住了她的小脑袋。
做出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后,夜寒有些诧异,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抢先一步动了。
但见她依然睡得沉稳的样子,心中又不免松了口气。
她皱了皱眉,身子稍稍动了下,像是觉得不怎么舒服,夜寒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将她那用手掌托住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肩上。
又是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夜寒微微偏过头去看,她表情平静了下来,埋着头,几缕发丝在脸颊划过,更显得皮肤如凝脂般白皙。
莫名一阵口干舌燥。
他将头转了回来,定了定心,打算继续闭目养神。
但这丫头睡觉却一点不老实,一会儿偏过去,一会儿偏回来,最后索性头一滑,直接从肩上滑到了他膝上。
夜寒:“……”
她倒像是觉得这个睡姿舒服了,大概以为是枕头,还用头蹭了蹭。
这一蹭将夜寒刚才浇灭的火彻底烧旺起来。
他知道这是什么,是情.欲。他居然对这个认识才一天不过看起来干瘪瘦弱的小丫头产生了情.欲?
虽说府中的侍妾不少,但那都是用来满足他生理需求的物品,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对于女人,夜寒一向是没有什么欲望。
这还是头一次,想把一个女人——连女人都算不上的小丫头片子当场按在马车中,在她的肌肤上流连。
但这不是个可以用来行男女之事的女人,她是一个来路不明,活不过一个月的蛊器。
想到这里,夜寒越加烦躁,忍着在腹中上下乱窜的邪火,将岑言的身子扶正,让她靠在马车一角中,然后走出马车。
“主子,”外面骑在马上的宋争见夜寒出来,心下奇怪,但见夜寒黑着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难道是里面那位姑娘……惹得主子不痛快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应该是主子把那姑娘直接踢出来啊,为什么现在反而是主子自己出来了…而且还一个翻身上马,骑在马上,像是不准备进去了…
有点可怕,这个全程黑着脸一句话不说的主子太可怕了…
岑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揉了揉恍惚的双眼,觉得有点饿,从怀中掏出今早新发现的、超级好吃的、打算拿去全国最大的锦鲤池喂鱼的不知名糕点。
吃了几块,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马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什么情况?睡过去之前不是还和夜寒在一个马车里吗?
被绑架了?
夜寒被绑架了?
打量一下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马车,嗯,看来不是自己被绑架了。
至于夜寒,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想不通来绑架他啊。见过电视剧小说里会有反派boss被绑架吗!
岑言拉开帷裳,果不其然见夜寒骑在马上。
“侯爷,”岑言不解,“你咋跑马上去了啊。”
夜寒回过头,微笑:“本侯吹吹风。”
岑言:“怎么感觉你笑得很勉强?”
夜寒:“吹风吹久了,脸有点僵。”
岑言点头:“那你适当的吹吹,实在不行了就回马车上坐啊。”
说完就重新钻回马车。
宋争心想这对话完全没问题啊,看起来也不像是这姑娘惹得主子不痛快啊,可能不高兴什么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放心的瞥了一眼夜寒。
然后发现夜寒面色更加阴郁了,像是随时都会杀人。
……别去看,别对上眼神,不然会死的!
岑言在马车上又一次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拨开小窗上的珠帘,发现居然已经是在皇宫里了。
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
不远处有清晨还未散开的袅袅雾气笼罩着的宫殿,上好古木刻成的凤凰在屋顶飞檐上展翅欲飞,柱子上绘制着栩栩如生的龙纹,青瓦雕刻而成浮窗以及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直指宫殿,而他们所坐的马车正停在这里。
真是壮观啊。岑言感叹道。
虽说也曾去过故宫,但那时人山人海,各个导游的声音夹杂在一块儿,完全没有这样如潮水般铺面而来庄严神圣的气势。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进城的乡野小村姑,看啥都觉得是黄金。
总管公公和其他几个公公如往常一样早已候在此处,本来在看到侯爷今儿居然是骑着马来的时候就惊讶无比,现在见马车上竟跳下来个小姑娘,他们整个人都傻了。
坐在侯爷亲自驾马的马车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