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武帝微张着嘴,“你也姓柴?柴郡王,朕只听说你有一女,这位是?”
柴逸看着侄子英挺的侧脸,沉默片刻抚须道:“柴昭,乃我大哥独子。”
“哦?”武帝半直起身子,凹陷的眼睛像是要细细看了看这个年轻的男子,“柴宣的儿子?当年柴宣遭人陷害含冤而死,听说妻儿也追随而去...怎么?”
柴逸像是轻叹了声,继续道:“当年,我虽侥幸未受牵连,可也不能不顾柴家的血脉,便竭力护下这个侄儿,隐秘寄养数年。所幸三年后,兄长冤狱得以昭雪,柴昭也才得以重见天日。”
“原来如此。”武帝若有所思,“这般看来,论及世袭爵位,眼前的柴昭也该是个郡王才对...”
“郡王?”纪冥笑了声,“罪臣之子,就算得以昭雪,不追究当年藏匿之罪已经是皇恩浩荡,还能奢求什么爵位?柴郡王,你说呢?”
柴婧见纪冥眼中满是对柴家的不屑,正欲争辩几句已被柴逸拉住。柴逸宽厚道:“楚王殿下说的不错,我与阿昭已经是对皇上仁慈感恩戴德,老夫哪还会有什么奢求。”
纪冥瞥见柴婧对自己的不悦之色,故意道:“听说柴家的封地已经到了那苍山下,再要往北,可就要往山上去了,真是委屈了花样年华的柴郡主...”
“本郡主从没觉得委屈。”柴婧推开父亲的手,眼中闪出锐利的锋芒,“大周国十二位王爷,有十一位都是南宫皇族,唯一的异性王只有我们柴家,柴家为大周开疆辟土建功立业,自问担得起这一个郡王,封地在哪里,脚下都是大周王土,又有何不同?”
岳蘅迈开半步,探出身子看着柴婧,眼中放光露出钦佩。
纪冥一时无言以对,摩挲着腰间的坠子泛起阴郁。武帝打着圆场道:“昨日才说到晋梁两国联姻之事,楚王见过岳蘅的箭术...”
岳蘅慌乱的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哀求的咛了声,“爹...”
纪冥转过身看向闪躲的岳蘅,随即面无表情道:“岳小姐箭术惊人是不错,骑术却是...听说,岳小姐获救之时,遍体划伤,若非那个柴昭护下救治...深谷惊魂一夜,柴昭该是花了不少精力吧?”
此言一出,武帝脸色骤变,岳晟眉头深锁低下了头。
“若是置岳小姐不顾,柴昭就是见死不救的绝情之人。”纪冥微微一笑道,“他既然能掷下岳小姐的清誉护住佳人,就该一帮到底做个深情之人才对。”
岳蘅顿时觉得周身冰冷,从脊梁骨里渗出寒意来,抢道:“楚王殿下,深谷一夜,又并非我俩所愿,我与他初识,男女授受不亲怎可逾越半步,皇上殿前,你也敢毁我岳蘅的清誉!?”
第4章 缘定三生
岳蘅觉得周身冰冷,从脊梁骨里渗出寒意来,抢道:“楚王殿下,深谷一夜,又并非我俩所愿,我与他初识,男女授受不亲怎可逾越半步,皇上殿前,你也敢毁我岳蘅的清誉!”
听到岳蘅口中那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怎可逾越半步”,柴昭垂下眼低低的笑了声,抱住自己的臂膀仿佛还能感受着那个娇嫩少女柔弱无骨的身子。
“啧啧啧啧。”纪冥看着岳蘅摇了摇头,看向龙椅上的武帝道,“皇上,小王自然信柴郡王的这个好侄儿英雄护花,也信岳小姐冰清玉洁清誉犹在,只是...梁国太子妃怎可落下世人这样的话柄,小王昨日的话,皇上和靖国公就当没有说过吧。晋梁联姻之事,只得缓缓再议。”
武帝的脸色忽的有些难看,岳蘅心中虽然有些恼火,可见联姻作罢也是长吁了一口气。岳晟正欲上前说些什么,纪冥顿了顿又道:“岳小姐侯门之后,年方十五就与陌生男子相守整夜,且不论因由,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也会辱了靖国公府乃至晋国的名誉。依小王之见...”纪冥嘴角轻扬露出含义不明的笑意,瞥了眼柴昭道,“小王问一句,柴家少爷今年多大,可有成家或是婚配?”
柴昭眼中不见喜怒,张嘴道:“下月就满二十,尚未立业,无成家,也无婚配。”
“这就好办了。”纪冥起身走到殿中,“柴少爷算是系出名门,模样也是英武不凡,又对岳小姐有救命之恩,这二人再合适不过...”
“皇上!”岳晟单膝跪地道,“小女年幼,尚不急着婚配,还请皇上...”
“靖国公。”纪冥蹙了蹙眉,“昨日提到晋梁联姻,你都未曾多言什么,怎么提到柴家倒是急着回绝了?莫不是,你也瞧不上柴家苍山下那块地方?”
“岳晟绝非此意!”岳晟急道,“周国柴家满门英豪,岳某早已经钦佩多年。小女才满十五,本就不着急婚嫁,她母亲最疼她,也想多留阿蘅几年在身边,还望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