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不信你回头去套白姨娘的丫环柳芝的话。”寒露一脸自信地说。
表面上看只有这个,但还需要通过白姨娘说话的神情神态等等,综合起来推算出她的童年境遇并不难。
在溢香居呆了会儿,见生意比之前要好些了,寒露终于松了口气,便带着怀扬回了家,却在院子里的荷花缸前看了许久。
“娘子,您是不是在等茶喝?”广丹端着茶叶罐走了过来。
院里两口荷花缸里开满了荷花,寒露将家里不多的茶叶都包进了荷花里,吩咐广丹这会儿来取。
寒露笑了笑,和广丹一起把荷花剥开,倒出茶叶。
“回头拿些去溢香居,有贵客来的时候,泡一壶。”寒露吩咐道。
“好的娘子。”广丹笑着应了,又道,“我听到有些夫人和小姐说,不买点心都想来溢香居坐坐。”
寒露笑了笑,有钱的人要的不是你打折,而是高人一等的感觉。
不过寒露这会儿的心思,却在别的上头,如荷叶叫花鸡。
寒露观察过,安阳县一带并没有叫花鸡卖,不过这倒也能够理解,这时候交通不便,很多吃食都只在当地流传,哪像现代那样,坐在家里就可以吃遍天下的口味。
寒露叫广丹摘下最大的荷叶,又吩咐周婆子杀了两只两斤左右的仔鸡,然后葱姜、酱油、黄酒和盐腌制半个时辰。入味后,将已经捣成细末的丁香、八角抹在鸡身上,再用荷叶裹住,捆上细绳,最后挖来黄土又裹上一层,然后放到烤炉里烘烤。
晚上吃饭的时候,寒露亲自从烤炉里拿出了这个大土疙瘩,参与的周婆子和广丹还好,其他人都惊呆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当寒露敲开外面的土层,又解开绳子,剥开荷叶,荷叶的清香裹着浓郁的鸡肉香就像一枚炸弹一般在桌上炸开,孩子们的口水像洪水一般,从口腔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接着再看到黄澄澄的一整只烤鸡,眼睛都直了,整个桌子上只有咽口水的动作了。
寒露洗了手,拿了干净的白棉布,开始给孩子们分鸡肉。
“娘子,不用刀吗?”怀扬问道。
“不用,这叫花鸡就得用手撕了才好吃。”寒露回。
原本叫花鸡最早是不裹荷叶的,也不去毛,直接用黄泥裹,但到底不够雅观。
寒露将两只鸡的四个鸡腿分给了四个孩子,又将鸡翅膀分给了怀扬和广丹一人一个,另外一对再加一个鸡身子是留给薛嬷嬷和帘儿的,寒露自己和周婆子就吃剩下的鸡身子。
两只鸡很快就吃完了,但个个都还眼巴巴地看着寒露,不够吃哇。
“好吃吗?”寒露问道。
孩子们拼命地点头,连周婆子都道:“娘子,我老婆子做了这么些年的饭,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鸡,又香又嫩又入味儿。”
“娘,我还想吃。”沈歌可怜巴巴地说。
“歌儿,晚上吃太多会做恶梦的哦。”寒露蹭了蹭沈歌的小鼻子。
“娘子,我个儿大,我吃了不会做恶梦。”怀扬立即回道。
沈歌原本都打算忍一忍了,见怀扬这样说,都要哭了。
寒露一边哄着沈歌一边问大家:“你们想不想天天都有叫花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