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2 / 2)

韩启新跟吴建业,也算是多年的老友了,对老友干的那些事,韩启新心里是很不齿的,也不想再跟吴建业有什么交集,同甘共苦了将近十年的两个好友的友谊,至此算是画上了句号。

韩家在省城虽然没有什么亲戚,可朋友不少,所以年初一登门拜年的人也不少。

能到韩家来拜年的人,自然也都不是普通百姓,韩卫东有意想将夏喜平介绍给这些人认识,一是存了给夏喜平积攒人脉的意思,二是也是想在这些人跟前得瑟一下媳妇。

媳妇可是他的骄傲,不得瑟一下,他心痒难耐。

孙正芳偏偏又开始做妖,年初一的早上,竟然不让夏喜平出门,让夏喜平躲在卧室里,等到人家拜年的都走了再出来。

“今儿个来家里拜年的,都是省委有头有脸的,场面上的事,你又没怎么见识过,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得体,或是不小心做了不得体的事,惹人笑话,人家再看不起你,我们也跟着没脸,保险起见,你还是在屋里待着,你要是想长见识,你就把头探出来偷偷听着就是了。”

孙正芳是趁韩卫东不在夏喜平身边的时候跟夏喜平说这番话的,说的时候还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

孙正芳刚说完这句话,韩卫东便走了进来,看到孙正芳在,皱眉问道,“妈你有事?”

“没什么事,喜平刚跟我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拜年,她就不出去了。”

韩卫东狐疑地看向夏喜平,夏喜平却很平静地开口道,“妈,你说反了吧,不是你怕我说错话或是做了不得体的事,所以不让我出去吗?”

夏喜平说完,挑衅地看着孙正芳。

为了韩卫东,她一忍再忍,即使孙正芳暗戳戳的为难她,在她跟前说难听话,她都没有跟韩卫东说。

可孙正芳却得寸进尺,这种羞辱她的话都说得出来。

两世为人,又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场面上,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她自认都是大方又得体,要不然,周全友也不会点着名的叫她跟着一块儿出国考察。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用“不得体”这种词来形容她,而且还是她的婆婆,她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做婆婆的可以为难她,却不可以羞辱她。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一直在韩卫东跟前维护她的形象?

至于韩卫东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妈,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她既然敢步步进逼,就应该承担步步进逼的后果。

如果韩卫东在这件事上敢站在孙正芳那一边,她也一定会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不尊重媳妇的男人,不值得留恋。

第四百三十一章 她一直是我的骄傲

韩卫东听了夏喜平的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妈,你意思是喜平见不得人是吧,要这么着,我也一样见不得人,因为她是我挑的,既然妈看不上我们两个,那我们两个也没必要在这儿碍你的眼。”

韩卫东说完,扭头对夏喜平说道,“宝儿,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回怀丰。”

被自己当眼珠子疼的儿子,为了媳妇,当面下她的面子不说,还拿走人来威胁她,孙正芳一下子被激怒了,指着韩卫东骂道,“走是吧,那就赶紧走,以后都别回来了!”

说完,怒气冲冲的甩门走了。

韩卫东脸色铁青,和夏喜平一起把两人的随身衣服塞到了包里,然后拉着夏喜平的手就下了楼。

韩启新和韩静,马晓伟正在客厅里布置着,虽说现在拜年的时候不许磕头,不过互相之间让根烟,或是喝杯酒,吃块糖还是要的。

韩静见韩卫东脸然非常难看的拉着夏喜平,手里还拎着一个包,奇怪道,“大早上的,准备去哪儿?”

韩卫东冷冰冰道,“回怀丰。”

韩静吃惊道,“不是说初二走吗?”

“今天就走,省得妈说我们丢她的脸。”

韩静一听就明白了,八成她妈又挑夏喜平的毛病,所以把韩卫东惹急了。

韩静简直都服了她妈了:大过年的,而且一会儿来拜年的人都来了,她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韩静走过去把韩卫东手里的包拽了过来,小声道,“妈现在是更年期,易躁易怒,有时候说话确实挺气人的,我都习惯了,你们也多担待点。”

韩静说完,把手里的包递给马晓伟,然后推着夏喜平往茶几那儿走,“喜平,咱俩摆果盘,你是搞服装设计的,对美学有研究,肯定知道怎么摆更好看。”

虽说孙正芳是个刻薄的主儿,可韩静为人不错,最起码对夏喜平还是很友好的,所以韩静这个面子,夏喜平得给。

所以夏喜平被韩静推着去了茶几那儿,韩卫东虽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不过也没有再提走的事。

事儿也许就这么过去了,可孙正芳偏偏又跳了出来,站在二楼楼梯上冲着下面气吼吼道,“都别拦着他,叫他走,为了一个农村的丫头,连亲妈都不要了,我也只当没养这么一个儿子。”

韩卫东阴沉着脸,从马晓伟手里夺过包,上前拉着夏喜平就走。

夏喜平却拦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抬头看向孙正芳。

“妈,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嫌我没有铁饭碗,还是个农村户口,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自卑过,我一不偷二不抢,靠着自己的能力,不光自己挣到了钱,还帮着不少农民家庭摆脱了贫困,我挺为我自己自豪的,我也没觉得我哪儿配不上卫东,相反的,我还觉着我俩挺般配的。

可是你打一开始就嫌弃我,对我各种挑剔,为了卫东,我都忍了,因为你是卫东的妈,我不想叫卫东夹在中间为难,妈,你挑剔我,甚至挖苦我,我都能忍,可你如果羞辱我,我不能忍受,我清清白白的做生意,自认为为人处事没有失礼的地方,为什么我就跟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大年初一就得躲到屋子里,只配在上面偷窥?

如果妈一直对我抱有偏见,那很遗憾,我这人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敬我,我会加倍对你好,可对不尊重我的人,我也向来没什么好感,这么说虽然很无礼,可我就是这样性子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辈子怕都是改不了了,你如果接受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大可以叫卫东跟我离婚,只要他点了头,我二话不说就跟他扯离婚证去,虽然我很爱他,可我绝不会为了爱情就连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

夏喜平一席话结束,屋子里一片安静,韩卫东抬起头,一脸平静地跟孙正芳说道,“妈,我娶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装脸面的,而且,就算是装脸面,夏喜平也绰绰有余,她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韩卫东说完,拉起夏喜平的手,“宝儿,我们走。”

韩卫东的话已经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在他妈和夏喜平之间,他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夏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