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1 / 2)

他努力工作,他忍受别人的白眼,他低三下四的给人赔笑脸,他省吃俭用……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曼曼,可现在吴曼曼走了,不要他了,他突然觉得人生已经失去了意义。

而且,他曾经那么信任吴曼曼,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信任对吴曼曼来说,一钱不值,他就跟个猴子一样,一直跟吴曼曼耍着玩,而真正对他好,苦口婆心想要点醒他的兄弟,他却弃之脑后。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不但百无一用,他还傻。

他是跟韩卫东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又是风里来雨里去一块儿共患难过的,他为什么会不相信这个兄弟?

这个世上,除了他的爸妈,就只有韩卫东对他最好了,他挨打的时候,韩卫东帮他出气;他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韩卫东明明也饿得要死,可还是把唯一的一个馒头让给他吃;韩卫东带他一块儿挣钱;不管去了哪儿,韩卫东都会罩着他,自打跟韩卫东做了兄弟,他再也没有被人欺负过……

原来韩卫东对他这么好,而他却都对韩卫东做了什么呀?

被吴曼曼当猴子一样耍了一场,又觉着心里对不起韩卫东,张鹏飞懊丧的同时,又顿觉心灰意冷,他班也不去上了,找了个宾馆窝了三天,然后就回家了。

他知道韩卫东肯定会回省城过年的,他原本是想着,等韩卫东回来了,给韩卫东道个歉,然后就走人。

死他是没勇气死的,他就想四处走走看看,混的好了就回来,混不好了,以后也没脸回来了,就死在外头算了。

但他回来了,又觉得没脸去见韩卫东,因为从百川辞职的事,还有他和吴曼曼的事,他一直都瞒着他爸妈,他又觉着愧对他爸妈的信任,心里五味杂陈,干脆装驼鸟,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见人了。

也亏得他妈给韩卫东打了个电话把韩卫东叫来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收场。

韩卫东听了张鹏飞的话,一下子被气笑了,“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说吴曼曼要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跟你分手了,你心里难受那也情有可愿,可现在你明明知道她是个啥样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可难受的?你难道不应该庆幸?现在识破总比你俩结了婚再识破强。”

张鹏飞把一直压在心里的话都倒出来了,心里觉得轻松了不少,也没以前那么难受了,而且把话说开了,再说什么,也没那么困难了,“我不是因为跟她分手难受,我是因为她一直拿我当猴子耍。。。。”

“一辈子谁没个犯迷糊的时候啊,象我这么精明的人,还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呢。。。。”

张鹏飞小声嘀咕了一句,“还跟以前一样,爱臭不要脸的自夸。。。。”

“你说什么?!”

“我就随便嘀咕了一句,你继续往下说。”

韩卫东抬腿踹了他一脚,“别以为我耳聋听不到!”

说完,又指着张鹏飞的鼻子骂道,“就你这种德性,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跟你做兄弟?还混不好以后就不回来了,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种一击即倒,一倒就一蹶不振的态度,你一辈子都别想混出个人样来,那你干脆现在就滚得了,以后也别回来了,省得回来给你爸妈添堵。”

张鹏飞好久不听韩卫东骂他了,这会儿他虽然低着头,可他心里竟然是无比的舒坦。

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好象天生就是韩卫东的小跟班,不骂不好受,一骂就舒坦,被韩卫东这么一骂,连心里的郁闷都少了不少。

张鹏飞倒是好受了,可客厅里坐着的夏喜平,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前面说了,张鹏飞家地方小,说话的时候只要声音稍大点,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到。

张鹏飞说话声音低,客厅的人几乎听不到。

可韩卫东说话声音高啊,对张鹏飞是连吵带骂的,夏喜平他们坐在客厅里,是听得一清二楚。

夏喜平也不了解男人之间是靠什么维系友谊的,她只是觉着,现在他们必竟是在张家,韩卫东这么大声的呵斥张鹏飞,张鹏飞爸妈听到了,心里会咋想?张鹏飞必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平时肯定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不舍得打更不舍得骂,结果竟然被一个外人又吵又骂的,他们心里不介意才怪。

夏喜平偷偷瞟了眼张爸和张妈,见他们两人原本还绷得紧紧的神情,这会儿倒象是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张妈,脸上竟还有了些笑意,刚才还一直紧绷着张脸留意着张鹏飞那屋里的动静,这会儿也不去留意了,笑着招呼夏喜平吃糕点瓜子。

夏喜平稍稍放了点心,却不过张妈的盛情,拿起一块酥饼准备吃,可是刚把酥饼放进嘴里,就听到张鹏飞那屋扑通扑通一阵乱响,听起来好象是打起来了。

怎么还打起来了?!

夏喜平一激动,一口酥饼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噎死。

她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了,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猛的灌了一大口,然后一边咳嗽一边就站起来想去敲门劝架。

第四百九十四章 道歉

夏喜平刚站起来准备去劝架,就被张妈给拦下了。

张妈脸上还笑眯眯的,“别管他俩,打小就这样,动不动就打起来了,打过一会儿就好了。”

夏喜平这才想起来,韩卫东和张鹏飞,还真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从小到大,肯定没少在一块儿打架,估计张妈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而且在张妈看来,张鹏飞还有劲头跟韩卫东打架,那就说明心结已经打开了,心结打开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甚至干傻事了。

夏喜平讪笑着又坐了下来,“卫东他脾气有些噪。”

张妈叹了一口气,“卫东这孩子,可以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的,可做事靠谱着呢,他又仁义,以前在农场的时候,他没少替我们出头,我家鹏飞是个没多大本事的,跟着卫东,我别替有多放心了,可那傻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位,竟然一声不吭的从百川辞职了,我还是前不久才知道这回事,当时我就猜着,肯定是我家这个傻小子干了傻事,然后兄弟两个闹翻了,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浑,都多大的人了,连个是非黑白还分不清。”

也不知道张妈是确实有感而发,还是想着自己儿子没大本事,以后还得靠韩卫东提携,所以话里话外,对韩卫东是赞不绝口。

张妈夸,夏喜平就听着,必竟夸的是自己的男人,她听着也倍感自豪:她看上的男人,当然错不了。

张鹏飞屋里闹腾了一阵就安静下来了,然后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那屋的门开了,韩卫东先走了出来,随后张鹏飞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

看到多日不出门的儿子出来了,虽说耷拉着个脑袋没精打彩的,可张妈别提有多高兴了,“必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吵两声,打两下,然后就啥事也没有了。”

韩卫东抬手看了看时间,“张叔叔,姚阿姨,时间也不早了,我跟喜平该回去了。”

张妈挽留他们,“吃过饭再走吧,你可是有好些年不在我家吃饭了,今儿个尝尝我的厨艺退步了没有。”

韩卫东笑道,“中午跟我妈说好了要一块儿准备过年的东西,所以今儿个就不打扰了,回头有时间了,一定过来好好吃一顿。”

张妈不好强留,见韩卫东和夏喜平已经准备走了,张鹏飞还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不动,便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还不去送送卫东和喜平。”

“又不是外人,不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