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临听话地抽出来,扳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身面对自己,然后又低头去吻他。薛谨并不抗拒他的亲吻,甚至主动配合他的动作,毕竟火已经撩起来了,他们都太熟悉彼此的身体,知道怎么样才能以最快速度获得快感,也知道怎样做对方会觉得更加愉快。
过去的一年多里,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
薛谨有点醉了,在这个过程中几乎全凭着本能追逐快感,顾之临却已经逐渐清醒过来,知道他想要什么,又有意不给他,等薛谨自己凑上来索要时才予取予求,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交出了主动权,却一直牢牢掌握着这场情事的节奏。
到最后,薛谨连眼尾都是红的,泄愤般咬他的肩膀,顾之临才低声笑起来,射了以后摘了套子,任劳任怨地把人抱到一地狼藉的浴室里去洗澡。
“你有病啊。”薛谨没力气骂人了,软绵绵地扇他一巴掌,像挠痒似的。
顾之临这会儿倒是精神得很,笑他:“那你自己下来走。”
薛谨装没听见,一副谁造的孽谁善后的模样,闭眼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薛谨是被窗外的阳光唤醒的。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过的夜,宿醉让他觉得脑子里塞满了浆糊,连睁眼都成了困难。但这天太阳奇好,整个房间亮得他睡不着了,于是他只好顶着睡成鸡窝的脑袋坐起身来,打量自己睡的床和房间。
房间的装修很简单,除了床吊灯和衣柜以外只有靠在墙边的一个行李箱。床上铺着灰黑相间的纯棉床单和被套,枕头也一黑一灰,薛谨自己睡的是个黑色的,另一只平平整整地躺在旁边,显然有人整理过。
这不像酒店,薛谨有点头疼地想。
他从床边拿了件睡袍披上,有点大,显然不合身,但勉强能穿,总比遛鸟好。光着脚走出房间后薛谨看了看这房子的格局和风格,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吧。
他昨晚跟顾之临回家了,还上床了?
说实话他的记忆有点断片,大概是昨晚喝得有点多,现在头还有点疼,只记得吵到一半他想走了,然后顾之临追上来——
得,他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薛谨翻了个白眼,也不好骂人,毕竟他昨晚也挺爽的,但这发展实在有点脱缰,他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缓缓。
他穿着顾之临的睡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最后溜达到阳台才发现有人给他洗了,分门别类地挂在那晾,今天阳光好,一个早上过去都快干了。
在找衣服的过程中,薛谨还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顾之临给他留的纸条,说是微波炉里有早餐,让他起来以后热了吃。
“……什么毛病。”他有点嫌弃,又把纸条原样压在床头的纸巾盒下,当作没看见。
他很不见外地在别人家洗了个澡,然后把衣服收回来,随便拿旁边的挂烫机熨了一下,又干干净净地穿上了。把自己收拾齐整后,薛谨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张躺在床头柜上的纸条,想了想,去打开微波炉观察了一下传说中的早餐。
说是早餐其实已经不合适了,眼看时针就要走到12,在吃中饭的时间里吃早餐怎么说都有点不伦不类,但他拉开微波炉门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碗粥和两个包子。
包子还是三鲜馅儿的。
薛谨心情复杂地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热了热端出来吃了,吃完把碗洗干净,又从床头柜上找到一支笔,在纸条下面给主人留言:走了。
他从顾之临那出来,看定位离森科不远,不想把事留到下次办,于是直接步行过去把自己的车开回家。这个时候路上没什么人,他在途中下车买了根冰棍,在十二月初体验了一把放纵自我的小学鸡式快感——被冻得牙齿打颤,但还是坚强地在车上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