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小亮子是个聪明人,他可没忘记圣上偏爱花香宫女这档子事儿,赶忙上前化解尴尬的气氛,道:“这么晚了,想必花香宫女也该哄七王爷入睡了,请回吧。”

“我前来感谢玉霞尚宫的照顾,怎料会赶上这么一出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用扯头发吧?且不说玉霞尚宫在后宫的品阶,她都一把年纪了。”花响走到玉霞尚宫身旁,见两名太监狠狠地恩压着她的肩膀,花响猛地掰动其中一名太监的大拇指,迫使其即刻松开手。

另一名太监见她怒目圆瞪,下意识地垂落手臂。

嚯!当众拆皇妃的台?!

“本宫在此,由不得你一个贱婢撒野!”岚皇妃扬手欲打,只听通传声洪亮入耳——圣上驾到。

花响见众人齐声顿首,为了大局考虑,她在玉霞尚宫的身旁跪下。

“爱妃,这大半夜儿的把朕请来,所为何事?”

岚皇妃又是许久未见圣上,激动得险些扑上去,幸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忘记此番行事的意图。

“只因犯宫规之人乃是玉霞尚宫,否则臣妾哪敢劳烦圣上出面?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写在折子里,臣妾看完供词,自是颇感震惊,无论如何也未想到玉霞尚宫竟会是这种人?不过臣妾在心寒之余……还要念及她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地辅佐,还望圣上从轻发落。”

宽容仁善,恩威并施,张弛有度哟。这便是岚皇妃出现在皇帝眼中的一贯面貌,她要求不高,把玉霞尚宫赶出宫就妥了。

陌奕宗双眉紧蹙,翻开供词,据那名商人交代,玉霞尚宫在一年之中,前前后后私卖宝器二十三件,从中获利五百两。

再看销赃清单,单看这一件由上等和田玉与多种彩宝精雕细嵌的华胜,已不止五百里。至于其它,还有什么双凤纹鎏金钗,顶级象牙打磨而成的梳篦(bi),刺绣工艺登峰造极的披帛等。还真是什么值钱卖什么。

陌奕宗烦闷地啧了声,不看清单还真忘了后宫有这许多好看的首饰,其中有一两件头饰很适合花响,居然让玉霞尚宫以八十两的廉价“豪情”大甩卖。

“东西还追的回来吗?”他随口问道。

能追回来也不能现在就告诉您啊,岚皇妃痛心地摇摇头,深表遗憾。

陌奕宗蹙眉望向玉霞尚宫,道:“缺银子与朕讲,何必呢?”

玉霞尚宫此刻虽是妆容不整,但情绪平稳,她面带愧色,道:“微臣有负圣恩,但凭吾皇处治。”

“千真万确?是否有人逼你?”平日里他根本不会追问,只因犯罪之人是玉霞。

“没有,微臣有罪。”

在铁证面前,她不替自己辩解,陌奕宗也不好当着岚皇妃的面放水太多。

然而,他刚要下旨将其逐出宫门之际,花响忽然开口相助。

“请圣上看在玉霞尚宫劳苦功高的情分上,暂缓处治可否?再者,不能单听商人的一面之词。商人说找不回来就找不回来了?他说五百里就五百里?他吓都吓死了难免信口雌黄,人命是小,稀世珍宝是大,首要任务是,清点遗失物品的确切数量,再派在这方面有经验的官员详审商人,彻底查清每一件物品的去向。圣上,请先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做完,再治玉霞尚宫的罪也不迟。您认为呢?”

玉霞尚宫怔了怔,悠悠地看向花响……遥想过往,玉霞十二岁入宫,在后宫待了整整四十年,可以说看尽妃嫔们争宠的手段,妃嫔们在私底下无论斗得有多狠,在圣上面前永远是小鸟依人、知书达理,唯恐稍有差池惹怒龙颜,而这女子截然相反,为了一个没什么交情的老女官,公然触犯皇威?

玉霞越发焦虑,谢谢你花响将军,可惜无奈的是,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苦衷,但自己确实有罪啊。

……

陌奕宗扫扫眉梢,说实话,什么丢点儿珠宝首饰,什么死个妃嫔、宫人,在国政面前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不是不想彻查,是真的没时间理会,否则还要皇妃作甚,还要尚宫嘛用?

如今信任多年的玉霞尚宫也干起了监守自盗这档子破事儿,他真不知晓这后宫之中还有没有值得信赖的女官。

罢了,既然花响坚持……

“圣上!臣妾其实不愿重罚玉霞尚宫,臣妾请您前来,也是为了求个不谋而合,如今您的态度已然够明确,臣妾明白该如何处理……”岚皇妃顿首打断。

花响眯起眼,岚皇妃想除掉自己要笼络的女官?

……奶奶个腿儿的!且看她如何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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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章、夸叶乘风的条件

皇帝寝宫之中,因为花响身负重伤,宫里宫外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御医们围在床榻前全力救治,陌奕宗唯有伫立一旁,伸长脖子忧戚相望。

花响面无血色,刺客仍是不省人事。她趴在枕边,将受伤的背部呈现在外。伤口看似不大,但杀伤力可不小,伤口四周泛起青紫色,御医从伤口中挤出一小碗黑血。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王德才见圣上已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赶忙端来参茶,引导圣上入座。

陌奕宗推开茶杯,视线一刻不肯从花响身上移走。

“圣上,这天儿都快亮了,您还要上早朝,不如小憩一会儿?”

“通传六部,今日免去早朝。”他此刻哪有心情听众大臣罗里吧嗦。

王德才领旨离去,临走前,忍不住多看花响一眼……真是没想到啊,花响将军居然会为圣上挡下涂毒暗器。眼拙,这次是他看走了眼。

御医们忙得汗流浃背,道:“启奏圣上,毒性蔓延的速度极快,看来唯有切开伤口,以及伤口周边的皮肉了!”

听罢,陌奕宗先替花响疼了一下,虽然可以使用一些麻痹伤口的草药,但是止疼效果欠佳,不足以让她无知无觉。

思及此,他脱靴上床,坐到花响头部前方的位置,移开她头下的竹枕,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大腿肯定比硬邦邦的枕头要舒服许多,再者万一疼醒,他就在她的身旁守着。

“开始吧。”陌奕宗为避免她乱动,用力地压住她的双肩。

俄顷,薄而锋利的刀片逼近伤口,毒性依旧在扩展,主刀御医已无暇瞻前顾后,直接下刀割肉。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