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虽然隐世,可却并非是不让其他外人进入的,何况……何况皇上还不是外人……”
“只是……”
南音欲言又止。
见云辞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便又犹豫着继续开口说道:“只是,臣妾当初便是落了胎的,皇上您也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莫大的干系,臣妾当初甚至起了想要了结自己的念头,只是臣妾心中不舍得皇上,总想要再见到皇上……能陪在皇上的身边,没想到……一晃便过了这么多年,臣妾也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
说话的功夫,南音的眼角已经湿润的落了泪:“当初臣妾是从天机门那个伤心的地方出来的,臣妾只是想着未来的日子将身心全都寄托在了皇上的身上,可是……”
“可是……”
“可是臣妾嫁与了皇上这么久,却始终都没有机会侍奉在皇上的身边,这般的被皇上厌恶嫌弃,皇上……是不是臣妾当真是如同天机门门内的那些人所说的,臣妾若是还顾念着些许的廉耻,就应该自我了解了,莫要出现在皇上的身边惹的皇上心烦。”
南音说到了动情之处,不由得哽咽出声。
可一旁原本紧蹙着眉头的云辞,却是倏地笑了出来。
原来……
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呢。
是想要用侍寝来威胁自己,换取自己去天机门的路线了?
怪不得刚开始见到南音的时候,绘锦便同自己讲解了标准的白莲花的做派,起初云辞只是半信半疑什么叫白莲花,可是后来……这一步步,一桩桩,云辞才算是彻底感悟了林绘锦所说的话。
所谓的白莲花,就是平时喜欢装成一副柔弱的模样,恨不得风刮得大一些便能被吹倒了,可是背地里却是个野心极重,又步步为营,精明算计的。
明明是自己的心里面很想要给云辞侍寝,可是南音偏偏不直说出来,而是装成了弱者,等着云辞主动开口,这样……在人前,南音便还是那柔弱无助的角色,一切的决定都是云辞做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
林绘锦换成了小太监的衣裳,一路低着头,很快的便在客栈的后院找到了小厨房的位置,试探着向着里面张望了一下,刚好见到木棉和海棠身上狼狈不已的从小厨房中出来,而躲在暗处的彩燕则是在向自己比划示意。
林绘锦会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海棠和木棉已经走远,便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小厨房。
而彩燕则是自觉的站在了小厨房外面帮忙林绘锦把风。
“东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绘锦快步到了小厨房内,即便是有着彩燕的提前汇报,可是看见小厨房内的一片狼藉,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声音中也是呆着些许的惊讶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失魂落魄的东儿回过神儿来,看着眼前的林绘锦更是忍不住眼眶微红:“小金子。”
“你怎么来了?”
东儿的声音中隐隐有些哭意,听起来极其的委屈。
她和南音不远千里的嫁入皇宫之中,身边也没什么熟悉的人和朋友。
从前还有个关系不大好的媛儿,可惜后来媛儿也死了。
甚至……甚至东儿的心里面很是担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死,也会步媛儿的后尘,凄惨的死在后院,连知道的人都没有。
在见到小金子的这一刻,东儿只觉得心中隐忍着许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间齐齐的涌上心头,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哽咽。
不知道小金子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可是在东儿的心里面已经是将小金子看成了自己的唯一的朋友,她受了委屈,只能憋在心里面,还要受木棉的挤兑,如今见到了小金子……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