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赞连住咳嗽了好几声，看来即使徐坏不开枪，他也无法再活下去。几声咳嗽过后，王赞缓缓说道：“徐坏，你是杀不了我的，我天生心脏长于右侧，师傅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奇人，你杀不掉我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徐坏没有把他打死，原来他的心脏根本不在左胸腔。其实王赞说的没错，果真是百年一遇的奇人，只不过，这奇人也是一个不折不扣、丧尽天良的坏人。

“王赞，你作恶多端，就算上天眷顾你，给你一身好本事，最终的结果也是失去一切。”徐坏想要开枪，然而不知为何，却迟迟下不了手。

是因为无法向这个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狼狈不堪的人开枪？可是他看起来此时可怜，但是如果给他一把枪，他立刻会对着徐坏开一枪。

徐坏也搞不懂自己在纠结什么，但实在无法扣动扳机。

王赞道：“丧尽天良？呵呵！丧尽天良，最终会失去一切，别做梦了。徐坏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因果。我今日会有这般局面，完全不是因为上天的天意，而是你，是你比我强，比我狠，比我聪明。”

徐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想了结此人的性命，终结他肮脏不堪的一生，但还是下不去手。

王赞又继续说：“江顺，是个好人哈，最终被我杀了。这是因果吗？对了，你就是鬼手门江顺的大弟子徐坏吧。我早该想到的，这么厉害的人天下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呢？”

徐坏道：“你快点闭嘴吧，你命不久矣，但我不想听你最后的这几分钟里还在为自己累累恶行辩白。”

王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无奈，笑的绝望，却是再没有了之前的狠毒、傲慢与阴险。他说：“我从来没有想为自己辩白，从来没有。我是一个坏人，一个大坏人，这个世界，只有坏人才能赢。”

“荒谬，实在荒谬，如果坏人能赢，此刻你又怎会落得这番天地？”

王赞道：“我说了，我不是为我辩白，争取你同情的。但是你应该明白，你徐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只是一个赌徒罢了。而我，更是一个坏蛋，一个还没有成年，就决定了一辈子要做坏蛋的人。”

还没成年，就想做一个坏蛋。这好像是很多人在中二年纪有过的想法，成为了一个坏人，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快意恩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的想法都被荒废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接下来，王赞讲了一个让徐坏无比震惊的故事。这个故事当中的每一个经历过的一切，至少不会比徐坏的好，他们都曾经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去拼搏，他们都曾是一群敢爱敢恨的热血少年，却在坏人的包围下，变得凋零。

徐坏也在想，如果自己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会不会也成为王赞如今的模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王赞提到的第一个人，名叫许子真，他是王赞少年时的同学加好友，也曾是一个深谋远虑做事果断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经隐姓埋名，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都市，隐藏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小村庄里。

王赞对徐怀说：“我们兄弟七人，只是想度过一个平淡的高中，然后，或是去大学念书，或是出外打拼。哪里想到，我们在那里遇到了那么多的事。”

徐坏缓缓坐在了王赞的附近，但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防止他来夺枪。

徐坏道：“你给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