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更是瞠目结舌了,睁大眼睛问道:“我、我什么时候打听探花郎了?你别血口喷人啊!”
“就有!你就有!”沈瑜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我知道的,你前几日参加两位王爷的婚礼,人家一说探花郎你就竖起了耳朵偷听,我看到好几次了!”
探花郎?孙晋文?
安瑾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探花郎就是孙晋文。
她……她真的有这样的反应么?一遇到和孙晋文相关的事情就忍不住留心?
若真的有,或许也是下意识的这样做,毕竟自己最恨的人就是他,自然会小心留意他的消息。
“我……”
沈瑜见安瑾刚刚神色有瞬间的凝固,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这心里就跟有一双手在掐一样,揪疼起来,他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便一个侧身,然后捉住了安瑾的手,咬牙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了?上次在伶簪馆见一面就喜欢上了?”
他努力这么久都没得她一句喜欢,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就喜欢上那些小白脸?
安瑾无奈,这都哪跟哪啊?留意关注不代表喜欢好不好?
“我没有,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喜欢他的,沈瑜啊,在你脑子里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去留意关注他么?”安瑾叹口气,抬头望着他认真说道。
沈瑜一愣,然后点点头,“不喜欢干嘛关注?我喜欢你才留意你的,你见过我留意别的姑娘么?”
简单的话语,却仿佛一根细小的针插入安瑾心头,有些感动,又有些疼,双眼一热,竟然差点流下眼泪来。
“你还真是……”安瑾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说他才好,就这样把自己的一腔热情给了一个人,不怕得不到相对等的回应么?
“你真不喜欢?”沈瑜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
安瑾吸吸鼻子,摇头,“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沈瑜灿烂一笑,握紧了她的手,“好,我信你,不喜欢就好,嘿嘿。”
得了她这一句话,少年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开心,那笑容晃得安瑾心头微动,似乎有什么莫名的情绪慢慢泛滥开来。
“对了,你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沈瑜开心,使劲儿拍拍胸脯,十分豪气地说道。
安瑾见他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也不怕把胸膛拍馅下去,捂唇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楚松亭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有,阮氏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说法?”
原本还想让他帮忙盯住孙晋文,但鉴于刚刚他的那番反应,还是算了吧。
这些事情她也可以问爹爹,只不过她怕问多了引起怀疑,有时候想一想,沈瑜能这样不问缘由地帮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嘿嘿,楚松亭那小子啊,你既然不想要好姐妹嫁过去,我自然要帮你,”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等着吧,过几日好戏就要登场了!”
安瑾心中好奇,眼巴巴地望着他,“你做了什么?”
沈瑜却是死活不说,知道叫她等着便是。
安瑾逼了几次他都不说,也只能作罢,“那阮氏呢?”
沈瑜眉头一皱,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这个……也不知道舅舅是何想法,这几日在御书房我偶尔听了几句,也没提到这事,爹爹也没说,或许……在舅舅心中这事不重要吧?”
阮氏的死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件事幕后的操纵者。
沈瑜旁观着,这事估计谁都有点关系,除了皇帝,谁都知道那么点东西,只不过有的人参与了,有的人不作为罢了。
老爹和姑父那两个人精,难道之前就没点什么消息?打死他都不信!
“这样啊……”安瑾自然是知道前世这件事的结果的,现在问也只是想知道点更多的消息罢了,见沈瑜也不清楚,便不再问了。
“我、我给你绣了个护腕,”安瑾咬咬唇,望着走廊底下盛开的花,开口说道,“你应该能用上,改天给你送过来。”
除了自己绣个东西以外,她也没什么好的法子谢谢他了。
沈瑜眼睛一亮,嘴角咧得更开了,“好啊好啊,我等着!”
他练功那需要护腕?不过她绣的,他就会用!
以后用坏了还可以让她再绣……
想到这,沈瑜有些得意地摇了摇脑袋,安瑾看到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先去梳头了。”安瑾低声说了一句,就招手唤来远处的丫鬟,急匆匆走了。
刚刚只顾着和他说话,居然忘了自己的头发还是乱的,丢死人了!
这个沈瑜,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安瑾这可冤枉沈瑜了,他压根没注意啊,只顾着看人了……
沈瑜看着安瑾离开的背影,再看看刚刚牵过的手,还能想起那腻滑来,心里一阵阵荡漾,想着安瑾对自己态度越来越好了,看来他离娶媳妇儿的日子不远了!
“不对啊,”沈瑜掰着手指头一算,一下子苦了脸,“十四岁,要出嫁至少也得十六岁,若是姑父姑母要再留两年……天呐!”
沈瑜自言自语,只觉得刚刚明亮起来的天空又变得昏暗起来,他难道要二十才能娶到媳妇儿?
太残忍!
沈瑜捂着胸口,一脸备受打击地离开了,而他后面不远处的假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面若芙蓉,裙似春水,正是戚月!
她一手扶着假山,一手扯了旁边的一朵花下来,捏在指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安瑾啊安瑾,还以为你眼光会有多高,结果就看上这么个庶子?哈哈哈,作为妹妹,怎么能不让你梦想成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掩唇笑了起来,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