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定了。”苏九用厉眼阻止了小桃满腹的委屈,“等本公主挑个黄道吉日,便给你们成亲。”
裴元诤在一旁笑看,始终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苏九挥手让小桃和裴青退下后,她站起身来,笑睨还坐在石凳上的裴元诤,开口。
“小桃是本公主的人,嫁过去后,你也不准欺负她!”
“元诤怎敢。”轻笑着站起身,裴元诤立在苏九的面前,芝兰玉树,微风吹过,扬起他宽大的袖袍,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裴青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来我繁忙政务疏忽了他,耽误了他的亲事,如今九儿替他做主找了个好姑娘给他,元诤在此替裴青谢过九儿。”
说着,裴元诤便拱手恭恭敬敬地给苏九作了个揖,眉目如画,举止优雅从容,不愧为琉璃国的第一宰相,好看得紧。
“谢就不必了。”苏九扬眉浅笑,“拿出你的真心来,本公主不喜欢你的虚情假意。”
裴元诤长得太祸水,自古祸水多祸人,她不小心被他祸害到了,明知道他虚情假意和她演戏,她却忍不住想要霸占他的心,让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她。
嗯……这个貌似有很大的难度,不过慢慢来吧,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大把大把的时间。
“元诤……”裴元诤想开口辩驳,便被苏九贴上来的小嘴给堵住了,清雅的墨眸一点点地沉郁下去。
“本公主不要你的辩解。”苏九的小嘴很短暂地停留在裴元诤的薄唇上,见他眉头微蹙便火速分开了,背着小手,一步步走下凉亭的台阶。
“还有,你的真心本公主要定了!”
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裴元诤却依然站在凉亭里一动不动,清雅的俊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沉郁,叫人越发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朝堂上也是风云变幻,北漠王不同意用北漠的战马换琉璃国铸造的兵器,倒是亲自面圣提出了一个有值得重大臣好好思考的问题。
用九公主来换北漠的马匹。
作为一国之主的苏邪自然不肯,当场拒绝了北漠王这个无礼的要求。
九儿是他的宝贝疙瘩,当初连和亲他都不同意,如今更不会用九儿去换北漠的战马,大不了坏了两国的邦交,让定远侯出站剿灭北漠王!
底下的大臣却是有着和苏邪不一样的意见。
九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可不是他们的女儿啊,再说了九公主平日行为不端,太伤皇家的颜面,留着这么个祸害干什么,还不如物尽其用,拿她去换北漠上好的战马。
“这馊主意是你出的吧,裴元诤?”温衍不着痕迹地挤到了裴元诤的身侧,阴阳怪气地斜睨他,冷笑。
“你还真是狠心,那个妖女对你那么好,你却在背地里把她卖了,她倘若知道了,是否会气得把你休了?”
看来裴元诤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对那个妖女下手了。
“侯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裴元诤一脸的肃穆,墨眸盯着龙椅上的苏邪,低声对温衍开口道。
“回你自己的位置站着,这里是朝堂,不是公主府!”
“哼!”从鼻子里重重甩出一记不屑的冷哼,温衍甩甩衣袖,脸色难看地回到了他该站的那个位置。
虚伪小人一个,有什么了不起!
“皇上,微臣等人商议了许久,认为九公主该为琉璃国的社稷安危做点应有的贡献,北漠的战马我国很需要,因为最近的边境又起了战火,没有优良的铁骑,如何能打胜仗。”兵部尚书不怕死地走出来上奏。
“混账!”闻言,苏邪气红了老脸,直接拿起手边的奏折直接朝兵部尚书的头上丢去。
“九儿是朕的公主,你们这些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龙颜震怒,底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你们家里没有女儿啊?如若朕把你们的女儿拿去换北漠的战马,你们可愿意?”苏邪气得把奏折一本本丢在那个头越垂越低的兵部尚书身上,涨红了老脸,威严的怒喝声在空旷的朝堂上来回飘荡。
“九儿是朕六十岁生诞下的公主,那么小小的一个婴孩,朕细心呵护才长到了今天亭亭玉立的少女,你们这群混账却天天找她的麻烦,看她不顺眼,想把她卖了,朕告诉你们,今天谁敢再说拿九儿去换北漠的战马,朕就把你们全家抄斩,灭了你们的九族!”
底下的大臣更没有声音了,皆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直呼皇上息怒。
在一排跪倒的大臣中,温衍和裴元诤遗世独立,这两截木头桩子很显眼地撞入了苏邪发红的怒眼里。
“定远侯,裴相,你们两个是九儿的驸马,有何意见?”
这两个人如若和其他的大臣一样,他定先斩了这两人!
“启禀皇上,公主已成亲,按照琉璃国的规矩,已成亲的公主不具备和亲或交换物品的条件,还望皇上息怒。”裴元诤低头恭敬答道,清雅的俊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波动。
“自古用女人去和亲或交换国家利益都是一个国家不强大的懦弱表现,微臣认为北漠王别有居心,想挑起两国的战端。”温衍接着站出来安抚了苏邪一颗愤怒的心。
两只驸马的话让苏邪泄了点火气,恼怒睥睨着底下跪着的群臣,大怒道。
“退朝!”
下朝以后,群臣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殿外,裴元诤和温衍却还是立在了朝堂上。
“裴相,近几日你和公主相处得不错,为何要在这个档口出卖她?”细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细线,温衍的口气冷冰冰的,似乎还带着一抹酸意。
近几日他军务缠身,没办法好好看着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不过每次回到公主府,皆是看见他和那个妖女在一起。
“本相刚才说过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侯爷。”裴元诤眼角勾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温衍看了直咬牙。
“这是北漠王自己的主意,与本相无关,侯爷也切莫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免得她担忧。”
说完,裴元诤垂眼甩甩衣袖,脚步沉稳地走出了大殿。
温衍气得黑了半边妖娆的俊脸,接着步出了大殿。
回到了公主府,两只驸马皆不向苏九提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
他们不说,并不代表苏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