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开封府的地牢里。
闵惟思缩在墙角,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若是按照之前的事情来看,今天晚上,那个叫心羽的小娘子,应该就会来了。
姜砚之断案如神,又十分的勤奋,开封府的大牢中,关押的人十分的少。
闵惟思四处的看了看,牢头正坐在地牢的一头喝着酒,叽里呱啦的吹着牛。
原本姜砚之是打算让他单独关在一边的,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同大家伙儿在一块,更安心一些,毕竟人多力量大,那个心羽还能再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不成。
在他的斜对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蜷缩成了一团,窝在草堆之中,一只老鼠叽叽喳喳的叫着,想要啃食他的脚。
闵惟思瞧着恶心,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踱着步子,往自己个周围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在他的左边,竟然也关着一个人。
“嘿,你是怎么进来的?杀人?放火?”闵惟思心中有些发慌,闵惟秀那个死人,说要保护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边的人,坐在一个角落,啪啪啪的用一颗石子儿,不知道在锤着什么。
“你在锤什么,好香啊!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你看这大牢里,没有小曲儿听,别说美人儿了,连蛐蛐都没有一只,真的是无聊死了。”
那边啪啪啪的声音顿了顿,“你们这些衙内,害了人性命,就毫无半点愧疚之心么?”
第六十五章 你有帮凶
闵惟思眼睛一亮,走得更近了一些,双手抓住了两件牢房中间的栅栏,“呀,原来你是女人啊!我还是头一回见牢里的女人呢,你做了什么坏事?夫君太丑,养外室,你把他毒杀了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阵香粉迎面扑来,顿时迷住了他的眼睛。
闵惟思暗道不好,想要往后退,却被人一根绳子瞬间勒住了脖子。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选择了心羽,心羽就是你的。”
闵惟思心中简直要跳起脚来骂人,闵惟秀同姜砚之这个不靠谱的,关键时刻都跑到哪里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好么。
再说了,不是说杀人都要变干尸么。
他翻阅典籍,像这种被吸干的,多半是什么采阳补阴之类的邪术,他想着,大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怎么到了他这里,牡丹花没有了,裹脚布倒是有一条!
“救……救……”闵惟思只觉得自己个脖子火辣辣的疼,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闵惟秀,你再不来救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嘭!”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牢房的门啪的一下倒了下来,一下子砸到了隔壁牢房那小娘子的手上,她痛呼出声,抓着绳子的手一松,闵惟思像是一条咸鱼一般,砸到了地上。
“咳咳咳……闵五,咳咳咳……”
闵惟思抬眼一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逆着光,瘦弱的身躯竟然显得无比的巍峨。
只是妹妹啊,为啥你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头发乱如杂草……
擦,这不就是躺在他斜对面,被老鼠啃脚的那个乞丐么……
所以,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你哥哥被勒了个半死,才冒出来!
闵惟思差点没有气得背了过去。
闵惟秀甩了甩头发,姜砚之已经带着一群开封府的衙役冲了进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提着灯笼,顿时地牢犹如白昼。
姜砚之撇了路丙一眼,路丙赶忙拿钥匙打开了隔壁牢房的门,那屋子里的小娘子心羽一见有机可乘,立马飞奔出来,伸手就想要抓住姜砚之。
姜砚之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小娘子竟然还会功夫,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恍惚之间,之见一根白嫩嫩的拳头伸了出来,迎上心羽的手……
姜砚之发誓,他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心羽一声惨叫,向后仰去,“你不是人!”
闵惟秀挑了挑眉头,她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一旁的路丙反应过来,立马将心羽制住了,捆了起来。
姜砚之心有戚戚的看了闵惟秀一眼,咳了咳,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心羽的脸。
只见她生得珠圆玉润的,端是一副好容貌。
“我果然没有猜错,不管是霓虹,还是珍珍,还有心羽,都是同一个人。”
“你是在报复他们四人。他们四人都贪花好色,是以你才使出了一招美人计。”
闵惟思一听,别过头去,谁贪花好色了!再贪也没有姜砚之贪啊,那小眼珠子,就差没有黏在他阿妹身上了!
“你知道陈泊出自书香门第,尤其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美人画像,于是你乔装之后去摆摊,让他买走了美人的画册。然后你假装成霓虹,去引陈泊,然后利用邪术,将其残忍杀害。”
“陈泊的妻子见过你,画了你的画像,而闵惟思还没有死之前,他的那一页纸还没有被你撕掉,那画像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再则,见过珍珍的洒扫大婶,形容她是珠圆玉润,美貌惊人;而陈泊的妻子,形容你,亦是同样说的珠圆玉润。”
“我一见到你,看到你这么大的脸盘子,就知道没有错了!”
心羽有些目瞪口呆,破着破着案,怎么还不忘随手给她一个暴击啊!
“你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起疑心,杀掉一个人,就拿走写了不同名字的那一页纸。之所以你第一次没有杀死刘封,第二次才杀死他,一来,第一次刘封硬拉你去游船,人太多你不方便下手,二来,你要寻找机会,在第二页上写刘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