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2 / 2)

闵惟秀点了点头,“我不用绳子,都能够上去。”

闵惟思黑着脸,为什么要把他同惟秀对比,显得他这么怂,“不能。”

光是一条绳子,在屋子的中央,脚都没有个着力点,除非是有功夫在身,或者是臂力惊人之人,否则都是很难爬上去的。

“但为什么一定要是绳子?不能是一个软梯么?用身子编成一个梯子,那么就很容易上去了。”闵惟思开口说道,怎么着也要挽回一点颜面吧!

姜砚之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倒是一个问题。

“舅兄言之有理,我原想着如果是绳子,那么凶手应该是两个人,需要有人接应,将杀人者拉上去。但是按照你说的,如果是软梯,那么一个人也可以完成杀人之事。”

这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白阿姐死之后,她的未婚夫婿出现过么?”

如娘一惊,猛的站了起来,“来过,来过!白阿姐死了之后,掌柜的为了息事宁人,出钱给她买了棺材,把她给葬了。她的家人远在川南,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那个书生,之前白阿姐说同他已经没有了关系,掌柜的便没有寻他。”

“就在白阿姐下葬之后半个月,那个书生来过一次银楼,去了阁楼,说是来收拾白阿姐的东西,说给捎回去给她的父母亲。对了,就是在那个江公子被杀的前一日,对,对,腊月二十八,就是腊月二十八。”

“当时楼里的小姐妹们,都很鄙视他,说他连白阿姐这么一点银钱都舍不得放过。怎么人死的时候不来,收东西的时候,却又来了。我们当时忙得要命的,都没有管他,他一个人在阁楼上待了很久。晚上我们回去睡的时候,还担心他偷东西。不过倒是没有丢。”

“会不会是他?是他杀了姓江的,给白阿姐报仇对不对?”

姜砚之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是那个书生,至少他一个人是不能够完成的。

之前如娘说,在白阿姐的头七之后,银楼里开始出现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没有鬼,那就是人在作祟。

银泰楼基本都是小娘子,书生之前来过,因为他的身份,大家都十分的关注他,他再出现,十分的扎眼,怎么可能潜藏在这里,时不时的扮鬼吓人?

还有要把那个屋顶开一个口子,必须要确保楼下无人,阁楼里也无人的时候,不然的话,若是黄字斋里有客人,那岂不是会掉木屑下来……

此外,不管是绳子也好,还是软梯也罢,凶手都是事先将它系好了的,不然的话,就算他顶开了盖子,那也没有办法爬上去呀。能够拉得住一个人,那么这个地方应该至少有一个柱子之类的承重的地方。

阁楼里都是小娘子们打的地铺,之前闵惟秀一拳,都打出了一个被角,那么这个地方呢?

睡在上头的人,难道不会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有什么异样么?这可是被人开了一个能供一个人通过的口子,这不是一下子能够完成的,而且难度很高,并非是直接切开了了事。

因为上下切得一样大小的话,那盖子根本就盖不住,会直接掉下来……肯定得另外想办法,将这个口子给固定住了。

这么一想,谁在这个地方的人,就十分的可疑了。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如娘,你之前说,阿菊并非是第一次害人了,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同她有仇,想要她吓疯的人,并非只有白阿姐一个人对不对,那个人是谁?她也住在阁楼上么?”

第二百二十五章 坏人与好人

如娘面色一冷,面露鄙夷之色,“是关梅。”

闵惟秀瞧着她,当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娘子。

你瞧瞧这位,从惊恐到愧疚到鄙夷,那翻脸比翻书都快。

她眼中的人,是不是都直接打着标签的,譬如白阿姐,是可怜人;关梅,小贱人;闵惟思,浪荡子;闵惟秀,恶人;三大王,小胖子……

呸呸,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关梅,又有什么故事?”

如娘摇了摇头,“关梅是我的老乡,我们一道儿来的银泰楼。她来了不久之后,就得罪了阿菊。那个江公子十分的好色,又喜新厌旧的。但是他出手极其大方,阿菊有一次说是肚子疼,让关梅去给江公子送茶水点心。”

“关梅去了之后就被祸害了。我们是同乡,她受了伤,我照顾了她半个月,可是她好起来之后,竟然成了阿菊的跟班。也跟着她去黄字斋了。亏得我还同情她……白阿姐也给关梅写过家书!”

“关梅自己个就是被人害的,她竟然还听阿菊使唤,同她一起去害白阿姐!简直不是人!”

姜砚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赶忙跑了出去,去带那个叫关梅的小娘子过来。

不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咬着嘴唇,穿着芙蓉粉衣衫的小娘子,她一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便尖叫起来。

姜砚之看着她,惊讶的说道,“原来是你!”

闵惟秀快速的看了过去,这关梅可是混黄字斋的,姜砚之竟然认识她……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姜砚之感觉脊背发寒,忙说道,“张仵作,你快看,之前你挑选项圈的时候,是不是这个小娘子引咱们进的地字斋!唉,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除了看惟秀,旁的小娘子都长得一个模样,分不清分不清!”

屋子的人都鄙视的看了过来!

简直是满嘴胡诌,脸皮比开封府的城墙都厚!

闵惟秀满意的收回了视线,算你识相。

姜砚之舔着脸笑了笑,毫不在意众人的鄙夷。

张仵作看在那四个项圈的份上,点了点头,“正是,她引我们进去之后,给了我们一本画册,说让我们慢慢瞧,她去端茶水点心来……她出去了没有多久,我们就听到了尖叫声,然后跑来黄字斋了。”

关梅瑟瑟发抖,往门口挪了挪,“白……白……白阿姐,你不要回来找我啊,我都是被阿菊逼的,我是被阿菊逼的。我现在已经改好了,我都不来黄字斋了,你放过我啊!”

姜砚之好笑的看着她,“喂,你别演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额角,“你这里还溅了一点血,没有擦干净呢!”

关梅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但是她的手已经僵硬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