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一抖,差点儿没有打出一套王八拳来!
她正欲发表一下离家感言,就被临安长公主推搡着上了闵惟学的背,出门子去了……
不对啊!哥啊,你走这么快干啥,我还没有开始哭嫁呢!
闵惟秀有点慌,“哥,你等等啊,让我酝酿酝酿,被阿爹那么一打岔,我都哭不出来了!现在只想打拳啊!”
闵惟学走得飞快,“哭啥哭啊!你不就嫁到隔壁么?拜完堂了,还能回来打一架呢,有啥好哭的!再说了,阿爹阿娘一会儿也会去的。”
闵惟秀一想也是,索性不哭了!万一去了姜砚之家想哭,再从月亮门回来便是!
“不对啊,没有听说过,女儿出嫁,阿爹阿娘一道儿跟着去的啊!”
闵惟学想要挠头,但是想着他还背着闵惟秀呢,说道,“咳咳,现在阿爹阿娘是你爹你娘,一会儿他们决定摇身一变,成了男方的亲人了。这大侄子娶媳妇,姑父姑母怎么着也得去吧!”
闵惟秀恍然大悟,还能这样子!高!实在是高啊!
至于不合情理?不好意思,武国公同临安长公主才不管这些!
闵惟秀上了花轿,听着窗外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这是姜砚之领着他那帮子弟兄们,在洒喜钱,发喜酒……
两府相邻,花轿未行多久,便到了寿王府。
轿子一听,姜砚之笑眯眯的撩起了帘子来,陪着闵惟秀的安喜,抓了一把谷豆,洒在了地上。
闵惟秀接过姜砚之手中的同心巾,往着府内而去,放眼一望,满堂宾客战战兢兢。
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这黑白无常合体了,人该死了吧?
他们东看看,西看看,嘿,您好,还健在啊?健在就好,健在就好……
闵惟秀抽了抽嘴角,偷偷的看了姜砚之一眼,他今儿个只能够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喜气洋洋!
喜得那嘴儿,就没有合拢过!闵惟秀悄悄的瞪了他一眼,傻!真傻!
姜砚之笑弯了眉眼,小声嘀咕道,“能娶到惟秀,便做傻子又何妨?”
闵惟秀红了脸。
接下来二人就犹如那牵线木偶一般,拜完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闵惟秀便被人送进了洞房。
这刚刚喝完那交杯酒成了礼,就听到有人嚷嚷道:“死人了,死人了,武国公府的闵老夫人被杀了!”
满堂宾客一听,差点儿喜极而泣,每个人都不认为自己送的礼金是最少的,每个人都觉得送礼金实在是太有用了,下回还送!
难怪闵老夫人要死,她家嫁孙女,不用给礼金……看见没有,不给钱的下场啊!
闵惟秀一愣,跟着姜砚之就出了门,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月亮门,又回了武国公府。
临安长公主惊讶的迎了上来,“怎么回事,一旦出嫁,概不退货!”
闵惟秀有些想哭,娘啊,把我的亲娘还给我!
姜砚之正了脸色,“岳母,刚才宾客中有人嚷嚷,说是老夫人没了……”
临安长公主微微皱眉,眼眶一红,“我刚去唤婆母,想同她说说惟秀大婚见闻,不料进门一瞧,她老人家已经……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唉……砚之且随我来。”
她说着,转过身去,瞪了那贴身嬷嬷一眼,擦!她的大外孙,得推迟许久才能来了!可明明封锁了消息,武国公府里许多下人自己个都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会在寿王府的宾客里,有人嚷嚷,将人引来呢?
第四百一十八章 凶手武国公
临安长公主前头引着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来老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今日死,已经让人心生疑窦,再来了这么一出,更加让她肯定,这事儿其中必定有蹊跷,要不然,姜砚之也不会特意提了出来,意在提醒她来着。
浩浩荡荡的宾客紧随其后,不光是王公大臣,就是来完成一拜高堂这个光荣任务的官家同皇后,也在其中,这事儿断然是不能够轻轻揭过的。
闵惟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还穿着新娘的礼服,来不及更换,贸贸然的从月亮门回来,的确有种退货的微妙感。
“那啥,老夫人昨儿个还健在?”官家走着,嘴一秃噜瓢,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可不感觉武国公府的老夫人,年前就缠绵病榻,早就一命呜呼了呢!
不仔细撸撸,还以为他们都来吊唁过,送过丧仪钱了……
钱?来往的宾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闵老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的老封君,甭管横死病死还是浪荡死,死了就得给钱啊……这真是奇闻,一日之间,一家送两次礼,一次红事,一次白事……
临安长公主咳了咳,“母亲久病在床,起不得身。”
她也希望早死了啊……那今儿个就没有这么一出事了!
众人一直走,不多时,便到了闵老夫人所住的院子里,这里绿树成荫,鸟儿成群,不失为一个幽静之处。
院子外头,便是一整片的荷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时不时的,有一群蚊子飞过,叮人满头包。
姜砚之同闵惟秀率先一步进了屋。
只见闵老夫人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显然已经被人搬动过了。
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在血迹的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儿,一看人就不是正常死亡。
卧室并不算大,一些主要的人进来了,其他的宾客,都挤在门口好奇的张望着!
反正已经死人了,他们安全了,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愿意看三大王是怎么审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