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杜喜儿心情不错的开车, 和穆寒讲了好多她小时候的糗事。穆寒坐在副驾驶座上,认真的听着,默默在心里记下了有关她的每一件事, 不论大小。
杜喜儿想知道阿棋是怎样回去的,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 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不愿让她担忧。
甚至说,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去。
那一晚,阿棋说的每一句话穆寒都记得。
阿棋说袁绛师傅没有死,母后也顺利转移了。翎王在他跌下悬崖后, 先是命人在下游打捞他的尸首, 没有收获后,又命人在崖边守了三天三夜,最后‘确定’淳王必死无疑, 这才召回所有杀手。
还好袁绛师傅顺利和母后他们汇合了,他们一行人坐马车一路南下,躲到了邻国……
“好在王爷事先让人在邻国接应!这次翎王可是得意了,宣告天下是王爷您想要篡位,他翎王欺人太甚!”阿棋气愤的说着。
穆寒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的车辆和灯光,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母后她还好吗?”
“有袁绛师傅在,再加上王爷您最初想到的‘调包计’,一切都好!现在大家都在邻国的一个小镇子里,所有人都在等您回去……”
闻言,穆寒沉默了。
阿棋看看屋内,再看看阳台一角的兔笼,忍不住小声问道:“王爷,您是不是舍不得这里?阿棋看您在这儿生活的挺好,有喜儿姑娘、还有……王爷,您是舍不得喜儿姑娘吗?”
说到这,阿棋注意到穆寒的表情,以他对穆寒这么多年的了解,似乎猜到了什么。
“王爷,您不会是想带喜儿姑娘一起回去吧?不行的!袁绛师傅说了,一个时空只能有一个身体,而且穿越次数一人一生只能有三次……这三次、还是需要穿越者体质过人才行!”
阿棋越说越着急,‘扑通’一下就给穆寒跪下了,“王爷!您看阿棋从小习武,但是穿越来一次,阿棋已经没有什么内力可言了。这喜儿姑娘只是一个弱女子,别说一次了,可能半次就会让她丢了性命,您实在是不用为此纠结!”
穆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远处。
阿棋急了,提胸说道:“王爷!您一直说儿女情长最为误事,可如今又何尝不是——”
“够了,”穆寒打断了阿棋的话,握着阳台栏杆的手紧了紧,沉声提醒道:“你还有两个时辰。”
阿棋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索性不再谈及此事。
穆寒在阿棋最后的两个时辰里交代了许多事情,甚至手写了一封信,让阿棋带给母后。
“快到时辰了。”穆寒淡声说着。
阿棋起身,将信揣好,看着穆寒有些欲言又止,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但还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说了自己的想法——
“穆氏王朝不能被翎王占领,他们是怎样杀死先皇的,又是怎样对淳王府上下赶尽杀绝的?无辜的百姓还在受苦,您真的忍心放手不理吗?”
“王爷,您只不过是喜儿姑娘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是吗?”
…………
“穆寒?穆寒?!”杜喜儿拿着车钥匙在穆寒面前晃了晃。
穆寒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已经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多声都不理我,”杜喜儿笑着下了车,看穆寒也下车后,锁上车说:“你不会是被我老爸聊困了吧?我看你们一整晚都在聊天。”
穆寒笑着走到她身边,“还好,我觉得和你父亲聊天很有意思。”
“我怎么没觉得?”杜喜儿主动挽上他的手臂,两人并肩朝电梯间走去。
“我没有见过我父皇,”穆寒看似随意的说着,说完就注意到杜喜儿一直看着自己,只好笑着补充道:“又或者说,我父皇‘驾崩’的时候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杜喜儿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了。其实她只是不想穆寒继续说下去,那些关于他的过去,她既充满了好奇,又觉得心疼。
不如她不问,那穆寒也不要再被动去想这些事情。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好半天杜喜儿才反应过来两人都没有按电梯。
杜喜儿不禁笑着按下上楼键,“我看啊,是我被老杜聊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电梯间外有人在猛踩油门,发出不小的声响,呜呜声在空荡的地下车库回响着。
杜喜儿下意识朝电梯间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方瑶从一辆跑车上下来,她那紧身包裙都快跑到腰上了。
紧接着从跑车上下来一个模样还可以的男人,只不过这大晚上的,有必要开车戴墨镜吗?
杜喜儿轻拉了拉穆寒,小声说着:“你看这辆车,和上一次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不对,也不排除人家有钱人口味多面。”
说着,杜喜儿就瞥了眼电梯显示,现在刚从八楼下来,估计要和方瑶一起进电梯了。
说时迟那时快,方瑶踩着高跟鞋,身上跟没了骨头似的,靠着那个墨镜男进了电梯间。
方瑶看见杜喜儿和穆寒先是一愣,随即当作没看见,两个胳膊挽着墨镜男,嗲里嗲气的说:“都怪你嘛,明知道人家喝不了那么多,还一直让人家喝。”
墨镜男很吃这一套,一边搂抱着方瑶,一边说:“你喝醉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可以送你回家。不过你们小区挺难找的,刚才差点儿开过了……”
杜喜儿一个没憋住,差点儿笑出声来,还好用咳嗽盖过去了。
原来这位墨镜先生和前几天那个不是同一个啊?
“这小区我早晚要搬走的,你都不知道呢,这楼上楼下的邻居素质都很差……对了蒋少,我听说你手里有新的楼……”
“那是我爸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套,户型随便挑。”墨镜男说这话时语气得意很,丝毫不介意被旁边的人听见。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