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打电话给我。
我的手机号码,没忘了吧?
说起来,我的号码这五年来都没有变过。
你这丫头竟然一次都没联系过我,还真是狠心。”
孟云泽双手抱胸,似真似假的抱怨。
眼见初夏的脸蛋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出现局促的表情,孟云泽适可而止,难得大发好心地放过她,“好了。逗你的。
不过,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晚上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用送了。
就在隔壁而已。
上床去吧,晚安。”
孟云泽说到做到,果然没有再逗她。
孟云泽走后,初夏这才有时间打量房间的布局。
这个房间的布局跟她之前待的两个房间都差不多,就是要稍微大一些而已。
初夏坐了一下午的车,后来又帮忙处理事故现场,现在是真的有点困了。
初夏掀开被子,上了床。
好奇怪,明明之前床铺整整齐齐的,想来三叔应该也没有躺在上面休息过,可她却觉得,好像周遭都是三叔的气息。
莫名地感到有些难为情,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安心……
刚躺下没多久,困意很快袭来,初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初夏是被热醒的。
身体好像是被架在烧烤架上,热得厉害。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小时候起,她只要淋了雨就会发烧。
“咳咳咳……”
初夏的单手撑在床上,她打开床边的灯,困难地坐起身。
发烧药跟退烧药都被贴心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初夏用手臂横住湿润的眼睛。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他那么好,她要怎么才能做到,不对他动心?
一个分心,拿着水杯的手没能握住。
玻璃摔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初夏弯腰收拾玻璃碎片,心里祈祷宾馆的隔音设备千万不要太差才好,要是把这里的房客都给吵醒了,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初夏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指腹。
“咏咏,出什么事了?
快开门。”
听出是孟云泽的声音。
顾不得在流血的指尖,初夏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一脸担心之色的孟云泽。
孟云泽身上穿着质地上乘的棉质睡衣,很显然,他是在房间里听见动静以后,刚从被窝里出来。
“咳咳咳,三叔,您,您怎么来了?抱歉,咳咳咳……是,是不是我把您给吵醒了?”
喉咙发痒,还有点疼。
初夏侧了侧身,好方便孟云泽进来,不过几句话,数次被她自己的咳嗽声给打断。
孟云泽眼尖,注意到她留血的指腹。
他往前跨了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看见她指腹上的伤口后,眉头微皱,“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夜里觉得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么?”
“我,咳咳咳……我没,咳咳,没事。”
初夏虚弱地摇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孟云泽的视线扫过柜子上的发烧药,冷冷地道,“撒谎。”
初夏看得出来孟云泽是生气了,不敢为自己辩解,只好低垂着头,间或咳嗽出声。